早在徐真將圖紙交給他製作的時候,他就產生了疑惑,後來見徐真暗中搜集硝石硫磺木炭等引燃之物,又索要水銀之類,更是產生了極大興趣,然而徐真也沒有告訴他具體的內幕,實在被逼問得緊,隻告訴李德騫,這東西叫“雷管”。
沒想到這雷管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然而徐真卻有些不太滿意,冒著生命危險在匠房搗鼓了三四天才偷偷製出的硝化甘油,本以為能派上大用場,結果在這裏給浪費了,心裏也有些不樂意。
不過他現在倒是對上麵的墓葬比較感興趣,踢了踢周滄,拍著身上的塵土說道:“喂,黑大個,別發傻,上去看看有無出路。”
這一次周滄幹脆的“哎”了一聲,拍拍大屁股就搶過火把來,從巨石上方的缺口爬了上去。
張久年兄弟幾個連忙跟上去,輪到張久年的時候,他卻猶豫了一下,而後讓過身子,朝徐真說道:“徐郎自當先行。”
徐真微微一愕,顯然這位張久年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當即報以微笑,帶著凱薩和李德騫,踏上了巨石。
巨石上麵是一道規則的斜坡,上麵坑坑凹凹,想來是那落石的引導槽,被落石滾將下來,砸了個七八分爛。
周滄身材高大,上得斜坡之後隻能彎著腰,火把一掃,卻是看清楚了眼前的境況,這四方密室一丈見方,顯得有些擁擠,左手處有一道半掩的石門。
後麵的人擠不上來,周滄隻能繼續大頭陣,推開那半掩石門之後,眼前豁然開朗,然而看清楚前方景物之後,任他膽大如牛,也被嚇出一身白毛汗來!
這是一間四丈有餘的墓室,中間高台上棺槨傾斜,棺蓋斜搭與棺槨之上,墓室之中居然全是屍骸!
後麵的兄弟被發呆的周滄擋了去路,不由罵罵咧咧,可當他們擠進墓室之後,同樣噤若寒蟬,隻聽得自己心頭噗噗亂跳!
徐真早料到這上麵是個墓室,這落石應該老早就被觸發,或許年久失修的關係,機關被卡死,近段時間才鬆動掉落,所以他並無太多的震驚。
李德騫膽小,躲在凱薩後麵,臉色煞白,過得許久才敢睜大眼睛來查看,可當他看清楚地麵上那些屍骸的服飾之後,頓時驚呼出聲來:“這...怎麼可能!這些人是天策軍!”
張久年等人乃江湖人出身,哪裏會不清楚天策軍的威名,聽得李德騫之言,頓時臉色肅然。
徐真掃視一周,讓張久年在墓室四角點燃長生燈,分頭搜索,墓室殉葬之物早已被盜空,但這些屍骸身上的衣甲卻沒有徹底鏽腐,特別是身上的兵刃,抹掉蒙塵之後,仍舊光潔如新,寒芒照人!
李德騫是個建築師,早被墓室的壁畫和高台棺槨給吸引了過去,而徐真則注意到棺槨側麵,一具屍骸背靠高台,手中長刀居然用鐵鏈束縛與手臂之上,鐵鏈與白骨竟然黏在一處,可見此人至死不願棄刀。
看此人身上鐵甲,有別與其他屍骸,血色的紅銅甲頗為惹眼,雖然隻剩下白骨骷髏,卻仍舊讓人望而生畏,生前應該是個萬人不敵的猛將。
徐真好不容易才將那長刀給解了下來,一抹刀鋒,刃上層疊之雲紋攝人心魄,鋒銳無可抵擋!
此刃四尺有餘,比軍中橫刀還要長,狹長的刀刃帶著曼妙的微微弧度,有點像島國的武士刀,卻比武士刀更加的奪目,刀柄上刻著一個小篆字,徐真也不太分辨地清楚,估摸著應該是“嶠”或者“崤”。
張久年等人也都從屍骸身上找到了趁手的兵刃,連一向默不作聲的凱薩,都找到了兩柄短劍,儼然都是精良神鋒。
黑大個周滄也不嫌沉重,居然挑了一把足有六尺的大樸刀,看著就有五六十斤重,大家都覺得他眼瞎,他自己卻喜得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