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護士站,“怎樣怎樣?”已有人圍了過來。
“傷口愈合得不錯!還是不肯好好休息,勝在身體底子好。”她故意賣關子。
“誰問你這個呀!有沒有打聽到什麼來頭啊?帥哥今天說什麼了?有沒有多看你一眼?”
“不是市裏領導麼,還打聽什麼呀。”
“不止吧?他的上一任也住過我們院,可沒他有架式。還有,我看到他來看望了,你們猜怎麼著?”
“眼花吧你!”
“電視上有時看得見呢。又不是一回兩回,身邊跟的人也在電視上見過。不會錯的,你們猜怎麼著?樓上那位爺,還沒讓人家進門!”
“哦哦……好激動哦,又有錢又帥,我昨晚做夢都還夢到了!”
“做夢!而已!”
“你好,我想查一下二十四樓VIP病房患者的傷愈情況。”何妙蕊在家惶惶不得終日,雖然他身邊不缺人,抵不住內心的鬥爭,還是來問一下比較安心。
護士看了她一眼,穿戴長相都平平,來看他的人不知幾何,她這樣的哪排得上號,“抱歉,病人資料我們都保密的。你要是想見,還是打電話給家屬好一點。”
“我隻是關心一下,他恢複得好嗎?什麼時候能出院?”
“都說了保密了,小姐!能配合我們工作嗎?”護士不耐煩。
有點沮喪,還是舉步回了。
正好小林秘書拿了文件過來,看見她,“小何?來看莫市?怎麼不上去?”別人他不知道,小何在莫市身邊是怎樣的,他們都看在眼裏。莫市最近住院,她沒來,他們才覺得奇怪呢。
何妙蕊微笑,“他最近還好嗎?”
“還好,還是放不下工作,煙抽太多了,醫生都拿他沒辦法。”
“哦。我路過,先走了。再見!”心裏踏實了許多,一揮手就轉身離開了。
小林還在身後叫著,“哎!你什麼時候過來勸勸啊……”
何妙蕊回到家,也沒喘口氣,手裏拿在手裏,猶豫著是不是要打電話給單誌,想想又不妥,在手機裏編著短信,‘養病時,還是好好休息吧,不能抽煙的。’還沒想好,拿著手機一下一下的磕著下巴,再看看想一一刪除,顯示“短信發送成功!”她急著跳腳,“完了完了!我又做了件蠢事!我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莫橫庭聽見手機提示音,其實很少人給他發消息,除了至友或家人找他有事,所以他都會拿起來看,他怔怔的看了一下,鼻隙間發出一記冷哼聲,隨手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眉間的“川”字深深浮湧而現,猛地吸了口煙,又繼續看著文件。
這種小女孩般的進退把戲,他沒空也不屑陪她玩了!
劉奕瑞上次為那個十五年前的案子打的申請報告批了下來,經過一番舉證翻查,最近開庭重審了,認定下來,當事人殺人動機不足,宣布當庭釋放。
一星期後,曾越拿著錦旗來表示感謝。十五年的牢獄生活,使得近十四的他比一般人看起來要蒼老,他有點激動,一直在謝著劉奕瑞,說著他在牢中被人欺負的事,又抹鼻涕擦眼淚的,讓人看了就不忍。何妙蕊遞了紙給他,還倒了杯熱水,讓他別激動。他抬頭看何妙蕊,瞬間陽光燦爛,說了聲“謝謝”,何妙蕊不知為何感到毛骨悚然,他臉部表情變化得太快,如演戲一般,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