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鞋子被薑海做了手腳,又不能回去換,無奈之下,隻得把心一橫,咬著牙,赤著腳向山下跑去。
這麼一來,雖然很少再滑倒了,可是跑了沒有五分之一的路程,他的腳就已經疼痛不堪,兩隻腳的腳底板都已經起了血泡,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麵一般。
葉天咬著牙,繼續向下跑。又跪了半個小時,血泡已經被磨破,每跑一步,都會傳來鑽心的疼痛。他一路跑下去,一道血紅色的腳印便出現在石階上。
這才是名符其實的一步一個腳印。葉天在心裏如此自嘲地想道。
終於,在下午時分,他跑到了山下。休息片刻,他繼續向上跑。這麼一來他所受的痛苦加倍增大了。上山要用的力量要加強好幾倍,這樣他腳上所承受的力量也大了好多。
跑了小半個時辰,他腳每跑一步都像是有上百根鋼針在紮一般。因為疼痛,今天他所摔的跤比昨天多了不止一倍。最後實在疼得不行了,葉天坐了下來,隻見雙腳之上竟然連皮都沒有了,盡是模糊的血肉,看起來慘不忍睹。就連葉天自己,看一眼都想吐。
無奈之下,他隻得將上衣扯下來,撕成了兩半,包在兩隻腳上。一邊包一邊心裏罵著薑海:薑海豬狗,終有一日,老子要將你所加給老子的十倍償還給你。
同時又在心裏罵著自己:我怎麼就這麼笨,怎麼就沒早點想到用衣服包腳?
他將衣服撕成條狀,像老太太纏腳一般在腳上纏了好多圈,然後起身試了試,果然沒那麼疼了。他當即再次向山上跑去。
可是爬到一半時,腳下再次傳來疼痛。低頭看去,腳下的衣服也已經有地方被磨破了。他喘著粗氣,流著血汗,將心一橫,高聲罵道:“我就不信,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會在這石階之上翻船。”
一聲吼完,頓時覺得士氣大漲,繼續向山上跑去。
就這樣,他一路為自己鼓著勁,一路向山上跑去。終於,在第二天天快點時,葉天終於爬到了山頂。一到山頂,他便躺倒在地上,氣喘籲籲,汗如雨下。
沒過多久,他就昏睡了過去。巨龍則在一邊關切地看著葉天。
……
當太陽升起,鍾聲敲響,又到了一天晨練的時候。
當第一個人走出來時,他看到了倒在廣場上的葉天。走近葉天,當他看到鼻青臉腫的葉天時,不禁驚訝萬分。而當他看到葉天的腳時,沉默了。
片刻後,第二個人也出來了,當他看到葉天的腳時,也是沉默。
半個時辰之後,大部分人都圍著倒在地上的葉天,每個人都沉默不語。他們眼裏都是同一種情緒,叫做佩服。他們佩服於葉天竟然真的憑借一雙赤腳跑完了全程。
此時無月也出來了,她在人群中擠出一條路。當她看到葉天的雙腳時,在那一瞬間,她的眼裏已經濕潤了。
隻見此時葉天的雙腳已經血肉模糊,雖然可以看出他曾經用布裹過腳,但此時麵條都已經磨破了,和他的血肉粘在一起,已經微微結出了血痂。
無月心疼地看了葉天片刻,對人群中道:“大武小武,快把他抬進去,快請師父幫忙治傷。”
大武小武從人群中站出來,將葉天架了進去。無月也跟著進去了。
葉天走後,眾人都議論紛紛。許多昨天嘲笑葉天的人道搖著頭道:“沒想到,他還真能赤著腳跑完全程,這真太不可思議了。想當初我穿著鞋子回來,腳都磨出了血泡,真不知他是怎麼跑完的。”
又有人道:“是啊,這種毅力,我自問做不到。”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頑強,看來,我們都小看他了。”
……
此時,在一所不大的房間中,李小龍正為葉天治著傷。雖然葉天的腳血肉模糊,可是李小龍絲毫不為所動,一抬手就從葉天腳上撕下一塊布條來。
那布條已經與血肉粘在一起,這一撕下來,痛得葉天猛然驚醒過來,口裏發出像殺豬一般的叫聲,整個炎黃山都能聽到。
在廣場上那些弟子一個個都聽得心驚膽戰。
葉天被痛醒過來,李小龍道:“如果不將布條撕下來,將你的傷口處理了,很有可能感染,到時候就不好辦了。”說著又撕下了一條。葉天再次慘叫一聲。
但李小龍不為所動,一下一下,速度更快地撕著布條,葉天則一聲一聲,速度更快地像殺豬一樣慘叫著。
廣場上那些人則一下一下地被那叫聲刺激著。
終於,在葉天叫了第四十五聲之後,李小龍將所有布條都撕了下來,然後用酒為葉天清洗了傷口,再灑上炎黃山特製的療傷藥。葉天隻覺得腳上一陣清涼,那痛苦減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