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她一直都在觀察著他,自然沒錯過他眼裏的痛苦與自責。
“自然是向皇上伸冤。”秦銘遠冷冷的說道,他沒辦法替段若惜受苦,但他要讓傷害了她的人受到懲罰,哪怕那人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也不行。
“好,有什麼需要盡管說。”薑琉璃滿意的點了點頭,還好他沒因為權貴而不敢去得罪公主。
“在這期間,若惜還請你多多照顧。”秦銘遠歉意的看著她,在他沒時間來陪段若惜時,隻能拜托她了。
“這你放心。”薑琉璃想也沒想的答應了,即使他不說,她也會好好照顧她的。
“那就多謝薑姑娘了。”他感激的看著薑琉璃,這樣自己便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安心的去做這件事了。
薑琉璃沉默不語的看了看秦銘遠,見他這次提及段若惜時,眼裏都會不經意流露出柔情,這樣的人,顯然是不會在意她臉上的傷疤的。
“其實,我的師兄有可能會治好若惜臉上的疤。”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先告訴他。
“真的可以?”秦銘遠驚訝的問道,段若惜臉上的傷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麼深,真的能夠痊愈嗎?
“我說了,是有可能,並不完全肯定。”她不想讓他有太多希望,別到時候她的師兄醫治不好,而讓他們失望。
“對我來說,能不能治好都無所謂,關鍵是若惜很在乎。”秦銘遠無奈的歎了口氣,她雖然勇於麵對自己,但還是很在意容貌的。
“我知道。”薑琉璃扶額,有哪個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呢,段若惜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她已經做了十幾年了的美人,突然變醜了,自然接受不了。
秦銘遠與她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了依水閣,他先去了客棧,將因為忘記帶錢沒錢付賬的阿南阿北找到,然後又調查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在客棧搜集到自己想要的證據後,他又去了護國公府,用盡各種手段得到了護國公公子的證詞,然後直接進宮,麵見聖上。
這件事情,隻有皇上能為他做主,卻又不一定會幫他,畢竟自己要告的是聖上最寵愛的妹妹。
順利的見到皇上後,他將自己來此的目的說了出來,等皇上聽完後,震驚得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說你要告誰?”皇上不確定的看著跪在下首的秦銘遠。
而此刻端坐在龍椅上的皇上,竟然是黃天麒,穿著龍袍的他,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臣要告的是安樂公主,她設計想要羞辱臣的未婚妻子,她為了守住自己的清白,生生劃傷了自己的臉。”秦銘遠雙手握拳,眼裏突然一閃而逝的恨意令人心驚。
皇上沉默不語的看著秦銘遠,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說明了他此時很生氣,卻又沒辦法發火。
他將視線從秦銘遠身上移開,看著他呈上來的供詞,一件件都證實了此事的確是安樂公主所為,這讓他瞬間頭疼了起來。
“愛卿,你是打算讓朕親自責罰自己的妹妹嗎?”他將供詞丟在桌上,冷冷的看著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做的過了,卻又無法狠下心來去處罰她,他們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啊。
“請皇上為臣做主。”秦銘遠雙手放在地上,頭也靠在了地上,行了一個十分虞城的跪禮。
“這件事朕會去問安樂公主的。”皇上給了一個令秦銘遠很不滿意的答案,很明顯是打算就這麼拖延著。
“在此事未做了結之前,臣打算告假在家陪伴未婚妻,請皇上恩準。”秦銘遠失望的說道,原本以為皇上是個明君,沒想到也會包庇自己的至親。
“你這是在威脅朕嗎?”皇上氣憤的瞪著他,真沒想到他竟然敢這樣與自己說話,是不是自己對他太過放縱,才會令他膽子變大了?
“臣不敢。”秦銘遠話雖這樣說,但語氣裏的不甘還是被皇上聽了出來。
“你的未婚妻不是已經沒事了嗎?何必為了此事而耿耿於懷?”皇上更加生氣了,說話也有些口無遮攔。
“皇上,臣的未婚妻因為安樂公主臉已經徹底毀了,至今仍不敢出門,難道她就該遭此罪過嗎?”秦銘遠跪直身體,冷眼看著皇上,因為憤怒他的雙眼變得通紅。
“秦銘遠,這是你該對朕說話的態度嗎?”皇上雖然心虛,但還是氣憤的衝他大吼,他這般話語令自己很沒麵子。
秦銘遠滿臉失望的看著皇上,在人前,他們一直都保持著君臣之禮,但在沒人的地方,他們卻是以朋友相稱,可是此時此刻,他對他充滿了失望,不是自己沒辦法為段若惜伸冤,而是他不顧禮法,不顧人情世故,如此的包庇自己的妹妹,這一刻,他徹底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