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容惠看著的神情似乎有些僵住,聽她陰陽怪氣的說道:“這是什麼風啊,將原本從我們唐府吹走的灰塵,又給刮回來了?”
我側目見唐夫人有些心有餘悸的扶著茶桌,剛想開口,清平一把撥開容惠挽住他的手,笑道:“沁雪,你能回來真好。”
容惠見到我本就不悅,又加上清平因見到我的關係與她疏遠,有些近乎瘋狂的上前拽著我的胳膊往外推,對我怒目而視說道:“是誰允許你進我們唐府,快給我滾出去。”
我被她推的後退了幾步,她因望著身旁開會的鐵樹冷笑道:“都說鐵樹開花,鳳落簷下,與其讓你這褪毛鸞鳳出現在我們府上,倒不如不要這花。”
容惠近前一把拽下那鐵樹之花,望著我眼神中充滿著憎惡,手卻用力的揉捏著鐵樹之花,接著朝外麵喊道:“來人哪。”
見兩個家仆匆匆進門,有些戰戰兢兢的等待著容惠的發落,隻見容惠邊將手中捏碎的花扔向我,邊對家仆說:“把她給我轟出去!”
我見兩個家仆唯唯諾諾的朝我走近,此刻我甚是為難,側目望向唐夫人,因為隻有她出麵,我才能順理成章的留在唐府。
唐夫人似乎也察覺出我眼神中的猶豫之情,用著如同受到驚嚇一般,有氣無力的說道:“都給我退下,沁雪姑娘是我請進唐府的。”
聽到這話,兩個家仆自然是不敢違抗,站在原地不動,我的臉上才真真正正的展出笑顏,因為僅這一句,我便斷定唐夫人不但相信了我說的容惠被借屍還魂的話,而且已經站在我這邊與我同仇敵愾。
容惠臉上顯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朝著唐夫人撒嬌般的道:“娘啊,好端端的你請她來我們府上做什麼?”
“是想替你恕罪。”唐夫人坐在椅子上,此時的神情也鎮定了些許,聽著容惠問道:“為我恕罪?我何罪之有。”
“你自己心裏清楚,沁雪姑娘是為何離開我們府上的?”唐夫人話中夾雜了稍許的怒氣,容惠轉而用手指著我說道,“我才發現你心機頗深,見自己魅惑不了龍哥哥,就來挑唆我的娘親。”
容惠說話間上前拽著清平的胳膊搖晃道:“龍哥哥,你見識到她的手段了吧。”
清平被容惠糾纏的狠狠的將手抽了回來道:“夠了!自你進門便開始無理取鬧,若不是沁雪心性柔和,如何能容忍你這刁蠻的小姐。”
“我刁蠻?”容惠說話間淚水簌簌滑落,望著清平又望了望唐夫人哭著道:“你們合起火來幫著一個外人都不幫我。”
唐夫人或許是因為知曉了麵前的容惠並非自己的親生女兒,甚至有些嚴厲的說道:“你還是回房反省去吧。”
容惠聽完此話,頭也不回的拽著清平出了房門。
唐夫人示意那兩個家仆退去,便望著我道:“惠兒與我的安危,全交到姑娘的手上了。”
我自然知曉唐夫人口中的惠兒是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惠兒在夢中死去,我又如何能查明原由,因此對唐夫人說道:“我也隻能盡力而為。”
晚間用過飯食之後剛回到客房,卻見清平早已在我房中等候,我冷冷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謝謝你能回來。”清平走近我的跟前,我卻轉身背向了他說道,“我回來並不是因為你,請你出去。”
“我來此隻想問你一句。”清平說著,見我並未理會他,便繼續說道,“那日你憤憤離開唐府,口中所提到的桃花林在哪裏?”
“夢裏。”我答道,接著催促他說,“你已經問完了,可以出去了。”
“又是夢中,難道你夢中所出現的人和景,也要強加到我的身上嗎?”清平甚至有些為自己鳴不平。
“並非在我的夢中,而是在唐小姐的夢中。”我剛說完,清平急切的問道,“她的夢中?難道她說的一直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看來唐小姐確實對比愛慕已久,這下你滿意吧。”我說話間喉嚨不知被什麼東西堵著,有些快發不出聲音來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也知曉我是修道之人,你又何必對我冷嘲熱諷。”清平說話的腔調像是被我逼瘋,而我卻轉過神來,望著他反問道:“欲加之罪?你這幾日與唐小姐卿卿我我的如此親近,還有臉駁我欲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