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清平微笑著像是要用笑融化普陽道人,說道:“道長您可看清楚了,我可是堂堂峨眉山純陽觀靜淵道人的徒弟,怎麼會是妖呢?”
普陽道人或許依舊看不出清平有什麼不妥,便再次用天眼查視清平之後問道:“你真是靜淵道兄的徒弟?”
“如假包換還能有假?”清平剛說完,普陽道人接著說道:“貧道自知靜淵道兄的品性,他怎麼容許自己的徒弟與妖為舞。”
“道長有所不知,他是師父親自飼養的金鯉。”清平指著我說道,接著又道:“自幼就對她施咒去除妖邪之氣,隻是想關鍵時刻用她去親近妖邪,博取妖邪信任,可以裏應外合,如此便可輕鬆將妖邪除去。”
清平見普陽道人略顯猶豫便忙問:“難道道長就不奇怪為何她身上麼有一絲妖邪之氣?”
“是啊師父,我們與魚妖接觸過幾次,探妖鈴確實對她沒有反應。”一旁的妙法也說道。普陽道人像是打消了疑慮說道:“靜淵道兄的為人我自然是相信,那你們此次來我青羊宮是何用意?”
還未等我開口,清平就搶在前頭道:“聽聞鎮上魚妖作祟,所以想來降妖,為博取魚妖信任,所以想來此地求取藍色鱗片,日後擇取時機引藍鯉入局再將其捕獲,這樣總比你們漫無目的的四處搜尋要實用的多。”
普陽道人思忖片刻說道:“貧道看在靜淵道兄的份上就相信你們一次,希望你們能說道做到。”接著令妙法去三清殿去取藍色鱗片。
清平見我仍被其他道士圍攻著便朝普陽道人笑了笑,普陽道人會意便令眾弟子收了劍退到一旁,清平忙上前將我扶起。
此時妙法將包有藍色鱗片的小布袋遞給清平之後,清平謝過普陽道人就拉著我出了青羊宮。
在回流雲坊的途中,我接過裝有藍色鱗片的小布袋,想著剛才清平對普陽道人說的話便問道:“為什麼剛開始認識你,你冷麵如霜,而此刻你反而機敏油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你喜歡哪樣的我?”清平似乎沒加思考的脫口而反問我,我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一個拒人千裏,一個與人自熟,這天壤之別的性格竟然出自同一個人身上,未免讓人捉摸不透便說道:“誰敢喜歡你,一個喜歡上道士的人,注定了一生孤獨。”
我說完就急步前行,隻聽身後的清平喊道:“喂喂喂,剛剛才救你脫離虎口,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啦。”
回了流雲坊我便匆匆回了自己房中,見冉露躺在床上因疼痛雙臂緊抱著自己始終沒有睡沉,便將小布袋中的鱗片倒在桌子上,施展靈力,使每一片鱗片重新回到冉露的身上,或許是因為冉露疼痛緩和,雙臂自由伸展的睡著。
我見冉露已經睡熟,怕練習《落霞曲》驚擾她休息,便記起百花潭不遠處的那片佛肚竹林,不多時我已進了竹林,這裏清幽無人,竹風陣陣正是練習吹奏偃月流華的絕佳聖地,於是便坐在地上擇了粗壯的竹子靠著,取出曲譜吹奏起來。
可是盡管我專注精力的吹奏了一個時辰,還是一如既往的吹出嘈雜之音,我將偃月流華隨便往腿上一放,雙手捂著臉灰心的自言道:“梅沁雪,你也太笨了,就你這悟性等到救出韻娘,怕是溟海也被鵬鳥攪得天翻地覆了。”
正當我在自嘲的時候,身後有人說著“你這樣帶有壓力的吹奏,一年半載能吹熟就已經很不錯了。”我聞聲回首見一高僧正笑望著我。
我連忙拿著偃月流華起身難為情的說道:“不知大師在竹林中,我吹奏的雜聲吵到大師清修,實在是我唐突了。”
怎知那高僧並未生氣反而和氣的笑道:“我們坐禪是入佛的第一步,你如何能驚擾到我,隻是老衲聽姑娘吹奏的樂音甚為急躁,想來是一心求成,如此反倒滯留不前,其實吹樂與坐禪一樣,心念如一才能得心應手。”
高僧見我正在認真的聆聽他說的話,便繼續說道:“你別老用眼去看樂器上的氣孔,用心和手指去感受,每一個氣孔的音澀,一句一句的練習,練到熟時再與前麵融合,這樣才能氣定神閑一氣嗬成。”
“多謝大師提點。”我會意的點點頭說完,坐在剛才的位置取出偃月流華嚐試起每一個氣孔的音調,而高僧也坐在地上繼續的打起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