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娘子,顧名思義,就是蓮珠。
蓮珠自從被禁足了以後,就沒了位分,隻能被稱為“娘子”。
蘇妤婼聽到李誠這麼說,趕緊起了身。
蓮珠懷胎十月,終於要生了!蘇妤婼光是想想,就壓抑不住心中的澎湃。
“姐姐,我們去看看。”蘇妤婼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和激動,道。
佟詩韻握住她的手,蘇妤婼在想些什麼,佟詩韻都是一清二楚的。
“好。”佟詩韻應下。
西邊院子裏,人來人往,穩婆很快就到了,替她接生。
蘇妤婼也不做些什麼,隻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來往的宮人們。
“你看那邊。”佟詩韻努了努嘴。
蘇妤婼順著佟詩韻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正是彩雲一臉的恨意。
彩雲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到她,躡手躡腳的向蓮珠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來蓮珠平時對她很不好。”蘇妤婼道。但是彩雲的這個樣子,讓她不能安心,蘇妤婼心裏慌了一下,道:“姐姐,這彩雲......我總覺得有些不對,不然我們跟著她看看吧。”
佟詩韻也覺得有些古怪,連忙跟了上去。
距離太遠,彩雲一個人在念叨著什麼,她們聽不清。
“哼!你對我不仁,別怪我對你不義......你......”彩雲自言自語說了幾句,忽然道:“不行,我還是不能這麼做,若是東窗事發…”
“左右不過是一死罷了!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什麼都沒有了......”
佟詩韻和蘇妤婼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能看著她一副十分糾結的樣子。
“她這是怎麼了?”佟詩韻悄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蘇妤婼搖了搖頭,忽然道,“她不會是想害蓮珠吧?!”
說完,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應該盯著她,院子裏宮人手忙腳亂的忙活著,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也是件幸運的事了。
“不能讓她壞了事,我們得好好看著她。”佟詩韻點點頭,撫著心口,道。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輕,再加上彩雲自言自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所以她們兩個並沒有被人發現。
彩雲躊躇了一會兒,突然轉過身去,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朝著蓮珠所在的屋子裏走去。
蘇妤婼和佟詩韻這才從偏僻的牆角裏走出來,跟著她進了屋子。
彩雲站在一旁,這時候穩婆已經進去了,從內室裏進出出的幾個小宮女,端著一盆盆熱水和剪刀,忙的不可開交。
彩雲手裏好像握著什麼,蘇妤婼不知道,但是她隱隱感覺那應該是毒藥。
彩雲壓抑不住心中的緊張,並沒有發現她已經被人盯上了,隻是伺機而動,準備下手。
彩雲深吸了一口氣,叫住從內室裏出來的一個小宮女,道:“還是我去吧。”
那個小宮女一看有人願意接替自己手中的活兒,立馬把盆子遞給了她,道:“那就麻煩彩雲姐姐了。”
彩雲點了點頭,走進了內室。
蘇妤婼和佟詩韻兩人對視一眼,這內室可不是她們能進去的,這下子也沒法在監視彩雲了,於是隻能在外麵幹著急。
彩雲出來的時候,蘇妤婼把她叫到一邊,道:“彩雲,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彩雲畢竟還是個老實性子,勉強壓住心下的慌亂,於是道:“奴婢參見沁芳儀,參見舒嬪,奴婢手上沒有拿什麼啊!”
蘇妤婼皺了皺眉,恐嚇她道:“不要做多餘的事,小心性命不保!”
本來蘇妤婼隻是想嚇嚇她,結果這一試,竟然讓她漏出了馬腳:“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奴婢什麼都沒做,求沁芳儀、舒嬪放過奴婢!”
蘇妤婼皺了皺眉,好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
佟詩韻笑了笑,道:“你這麼慌亂做什麼?我們還什麼都沒說呢。”
彩雲一向是腦子愚笨,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是被誑了,心裏氣氛不已,但是更多的卻是無奈和害怕。
“求沁芳儀、舒嬪饒過奴婢!奴婢真的是什麼也沒做!”彩雲跪下不停的磕著頭,磕的額頭都流出了血,從臉上流下來,十分駭人。
蘇妤婼道:“你說出來,我可以保你不死。但是相對的,你以後也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這個地方十分偏僻,此時宮人們都手忙腳亂的照看蓮珠,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裏。
彩雲不敢抬頭,跪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蓮珠自從被禁足了之後,脾氣也變得陰晴不定,還經常不分是非的打罵下人,這讓宮人們都對她有了怨念,但是卻有苦說不出,隻能憋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