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暗暗抹了把汗,道:“回皇上的話,沁良娣驚嚇過度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受了刺激,才會如此,大概就是翠竹姑娘的臉,所以才......”
翠竹一聽這話,別過臉去,把頭埋得更低了。
軒轅胤知道蘇妤婼對翠竹的感情,於是吩咐道:“小桂子,待會兒你去拿些治療燙傷的上好藥膏來給翠竹。朕記得書架最上麵有一些。”
“是。”張三桂領命離去。
翠竹一聽,立刻謝恩道:“奴婢謝皇上恩典!”
軒轅胤點點頭,道:“這也是為了婼兒,她若是看見你的臉會留下疤痕,必定會內疚一輩子的。”
少頃,張衛和孫傑二人開完了方子,便有宮人去煎藥了。翠竹這邊剛敷上燙傷的藥,一看到要煎藥,馬上起身道:“還是我去吧。”
兩個小宮女看她自告奮勇要去煎藥,自然是求之不得,趕緊把方子塞給了翠竹。
開玩笑!小姐這可是關鍵時刻,她怎麼能放心別人去煎藥!
這個時候,孟玉函和江盈才趕到,隻是象征性地問了幾句,便不再言語,佟詩韻和軒轅胤一直陪在裏麵,直到看她服下藥,緊皺的眉頭這才鬆了鬆,隨即沉沉睡去,兩人皆是鬆了口氣。
此時來人陸陸續續都回去了,這夜就在軒轅胤與佟詩韻的陪伴下,緊張的度過了。
第二天軒轅胤免了蘇妤婼的問安,派了人到沈昭榮那裏說了,沈昭榮隻是扶了扶額點了頭。
董妙煙睡的早,自然是不知道這件事,第二天到了鳳儀宮,才從佟詩韻那裏聽說了這件事。
佟詩韻滿眼血絲地看著董妙煙一臉驚愕的表情,苦笑著說了整件事。
董妙煙驚道:“總之蘇姐姐沒事就好,我不在場都聽得心驚肉跳的。昨天我睡得早。並不知道這件事。還希望蘇姐姐不要怪罪我才好,真是對不起她。”說完,落魄地低下頭去。
“婼兒不會怪你的。”佟詩韻這樣說了一句便不再言語,眉眼間全是疲憊。
這樣說了幾句,沈昭榮才到,就著綠意的手坐下。
眾人聊了會兒家常,孟玉函不知道蘇妤婼已經告假,於是嗤笑道:“有些人真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身子不適,連問安都不來,當真是有了孕就了不起嗎?”
沈昭榮撫了撫額角,剛想開口,卻聽見一個冷酷的聲音響起:“怎麼?你有意見?”
孟玉函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就心裏猛地一顫,抬頭,果然是軒轅胤。
軒轅胤冷著一張臉走進來,眾人見他來,立刻起身行禮,軒轅胤並沒有答話,一時間氣氛冷得如同冰窖。
“朕問你話呢,怎麼,你架子這麼大,都擺到朕麵前來了?”軒轅胤冷道。
孟玉函兩腿一軟,差點兒就要跪到地上去,嚇得柳月趕緊扶了她一把。
“婼兒昨晚經受了那樣大的痛苦,差點就沒了性命,你卻在這裏說這樣的風涼話,你說,你想讓朕怎麼罰你?”軒轅胤的聲音裏充滿了厭惡,連看她一眼都不願。
“臣妾......臣妾方才隻是無心之失,臣妾隻是隨便問問而已,沒有他心的。”孟玉函說的話甚至連她自己也不信,嘴角一抽一抽,生怕軒轅胤真的罰了她。
軒轅胤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你自己沒懷過孕,又怎麼能體會她?朕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分辨你話中是個什麼意思!孟嬪你還是好好呆在碧華宮裏吧,沒事多抄寫些佛經,也好去去身上的躁氣!”說罷,走向佟詩韻:“朕想去看看婼兒,你要不要同去?”
“是。”佟詩韻應了一聲。
董妙煙一聽連忙道:“皇上!臣妾也想去看看蘇姐姐。”
軒轅胤點了點頭,不再言語,經過孟玉函的時候,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厭惡。
“皇上......”孟玉函跌坐在地上,他這樣說,是要禁她的足啊!
三人到達月梅宮的時候,嗯,確切地說是芙蓉閣。因為昨晚的那場大火,幾乎燃遍了整個映雪閣,連一處完好的屋子都沒有了。
白常在所在的翠玉堂,雖然不如映雪閣燒得嚴重,但也是焚了大半,還能勉強先住著。
軒轅胤朝堂上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無暇再分心分配她們的住所,所以昨晚蘇妤婼、白素娥和蓮珠三人都是將就著住下了。
三人到達蘇妤婼所在的屋子時,正好蓮珠也在,昨日她也有些不適,於是順道也告了假,不過有蘇妤婼這件事替她擋了一下,自然就沒人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