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是初一,各個妃嬪們依次給太後、皇上請安,然後一齊去了鳳儀宮給皇後請安。難得一年隻有這麼一天,整個宮殿格外熱鬧。
待到晚上所有人都回去了以後,沈昭榮忙了一天,頭格外得疼。此時鳳儀宮隻剩下沈氏姐妹二人。
“言香,如何,在宮中可還適應?”沈昭榮拉著她的手,問道。
“姐姐放心,妹妹一切都好。”沈言香是沈昭榮的嫡妹,也是沈昭榮在宮中除了軒轅胤之外的唯一的親人。
沈昭榮點點頭,道:“你放心,等一有機會,本宮就試著向皇上進言,晉你的位分。”
沈言香搖搖頭,道:“姐姐不必這樣,妹妹並不在乎位分。隻要姐姐過得好,便好了。”
沈昭榮十分欣慰,仍道:“本宮隻希望你過得好。”說著,突然咳嗽起來。
“姐姐!”沈昭榮身子一直不是很好,今日又這樣勞累,自然有些支持不住。
“本宮沒事,”說完,就著沈言香的手喝了口茶,無奈道,“本宮這才二十三,身子就這樣了,以後老了可要怎麼辦?”
沈昭榮自小身子就不是很好,也有一部分是母親早產的原因,在娘胎裏的時候,就沒有涉足營養,如今長大了些,才勉強好一些,但有時候仍是咳嗽或者頭痛。
“姐姐放心,我定當盡力翻遍醫書找到治療姐姐的病的方子!”沈言香有些著急,道。
“姐姐沒事,”沈昭榮撫著她的頭,笑道,“很晚了,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沈言香道:“我不累,我要多陪陪姐姐。”
“真是個孩子。”沈昭榮笑道。
她在宮裏有這個妹妹陪伴著,也算是不孤獨了吧!
新年過後,宮中各處都是一片平靜安詳,不過隻過了幾天,這平靜就被打破了。
此時剛剛過完年,不時還是會飄著雪花,氣溫也不是很暖和。映雪閣內此時並沒有燒著炭,室內如同室外一般,冷得徹骨。
蘇妤婼此時正縮在被子裏,月兒進來行了個禮,道:“主子,奴婢剛從瑣儀閣回來,王公公仍然給的奴婢銀炭。”
蘇妤婼凍得打起顫來,勉強道:“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
“是,”月兒道,“奴婢去的時候,看見王公公在,奴婢就躲在一旁等著,後來王公公離開前廳之後,奴婢才進去,並且找了張公公。張公公本來是給了奴婢一些黑炭的,後來奴婢要走的時候,王公公來了。奴婢按照主子之前吩咐的說辭,結果王公公說沒事,就硬是把奴婢手中的黑炭給奪了過去換成了銀炭。”
還真是在預料之中,本來吩咐月兒按照“自己是良娣位分,受用不起婕妤貴嬪級別的銀炭”這一說辭來試圖說服王全,結果還是被王全給了銀炭來。
蘇妤婼歎了口氣,道:“罷了,你下去吧。把翠竹跟容微叫來。”
待得兩人到了廳前,蘇妤婼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道:“為今之計,還是隻能讓皇上出馬來解決此事了,畢竟我位分受限,沒有能力對付害我之人。”
葉容微道:“主子可是在想,怎麼讓皇上知道這事情?”
蘇妤婼點點頭,假借他人之口有些做作了,怕是會惹皇上不喜。
三人想了一會兒,翠竹道:“小姐,經他人之口會惹皇上不喜,那麼如果是皇上自己發現呢?”
待得翠竹說了自己的想法之後,蘇妤婼苦笑一聲,道:“我也真是可悲,竟要用這樣的法子去害人。”
葉容微立刻道:“主子並不是害人,隻是要把害主子的人告訴皇上而已,主子千萬不要自責!”
蘇妤婼擺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們下去準備吧,別讓人發覺了。”
之後蘇妤婼再也沒用過銀炭,明麵上是以“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良娣,而銀炭隻有嬪以上才能使用”為借口,實則是躲避著麝香的侵害。而黑炭王全是變著法的搪塞過去,表麵上是趨炎附勢討好沁良娣,背地裏卻做著見不得光的事。
而蘇妤婼這幾日並沒有炭用,整個映雪閣裏溫度與室外無異,如同冰窖一般,氣溫刺骨。
軒轅胤一日去了映雪閣,
軒轅胤去的時候,蘇妤婼看他來了,剛要行禮,便被軒轅胤擺擺手止住了。
軒轅胤進來的時候,心裏納悶,映雪閣怎麼會這麼冷?進來一看,果然是沒燒炭,於是問道:“婼兒,瑣儀閣克扣你的炭了?如果是這樣,朕即刻就罰了那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