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童子命(1 / 2)

“嘶……”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外落到我緊皺的眉間,我緊緊捂著胸口,彎著腰,想要減輕胸口的痛。

不,確切的說,痛應該是來自我胸口的那顆痣。那顆我從娘胎裏帶出來的血紅色的朱砂痣!

我出生在炎熱的六月,火紅的太陽炙烤著大地,產房的走廊被悶熱的空氣籠罩著,護士給我裹了一層薄薄的棉布就塞給了我爸爸。

焦躁不已的我,緊閉著雙眼,揮舞著手腳,一不小心就讓爸爸看見了我胸口的那顆還不算血紅的痣。

“啪……”一聲脆響伴隨著爸爸略帶憤怒的聲音,“死蒼蠅……”

這顆痣注定讓我的出生比別人多了一道疼痛,那是來自父母對我的溺愛,就像是希臘神話中阿喀琉斯的腳踝,仿佛注定是我一生的弱點。

爸爸是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在80年代的時候,能當上教師,那他的知識水平是很有含金量的。我在爸爸的庇護下,順順利利,穩穩當當的考上了大學。

我的前半生很平靜,很順利,波瀾不驚。一如我胸口的那顆痣,安靜的隨著我的年齡默默的變化著,從以前的芝麻大小,變成現在的黃豆大小,從之前的墨色,變成現在宛如滴血的紅。

除了洗澡的時候,我低頭注視它一會兒,基本上我都是忽視它的,直到26歲生日那一天,在爸媽搶過我的生日蛋糕,許願我快點嫁出去的那一刻,它突然疼了起來,像是被一根針輕輕的紮了一下。猝不及防的,和剛出生時候挨的那一巴掌一樣,讓我愣了幾秒鍾後,才叫出聲來。

那一夜,我破天荒的做了一個宛如身臨其境的夢,夢的一開始充滿了恐懼,我似乎被一種很恐怖的東西追趕,我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隻知道夢裏我一直在不停的躲著它,甚至好幾次我能感覺到它的逼近,卻仍然看不清它是什麼,直到我精疲力盡,已然絕望的時候,一個人忽然出現在我身後,緊緊將我護在他的胸口,隨著耳畔那句溫柔的話語:“別怕,我一直在”,我便進入了深度睡眠。

雖然我睡眠質量一直不好,經常會做夢,但是在夢裏我都知道那是夢,可是這個夢卻讓我分不清真假。

第二天我拿著醫院的檢查單,從醫生辦公室裏木然的走了出來。腦海裏浮現的是醫生的漠然:“你這顆痣是良性的,突出淺表皮層的黑色素,沒有惡化的現象,你要是覺得看了二十多年了,煩的慌,可以用激光點掉。”

當醫生說出點掉的時候,我的痣又被紮了一下,我搖搖頭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便看見外婆拿著一張黃色紙符神秘兮兮的和我媽在探討著什麼。

“破了?這個人會不會是個騙子?”媽媽麵露苦澀。

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不可能的!這個算命的會過陰,請了一尊陰間的大神才問出來的,我們家鸞鸞是童子命,據說這個童子命分真童子和假童子,難就難在,鸞鸞是真童子。我把你給的鸞鸞的那套衣服給他了,他說隻能以假亂真,先破一破,日後找個八字過硬的,也能成,隻是姻緣這個事可遇不可求”

媽媽被外婆神神叨叨的樣子,唬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