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煉新時期共和國衛士的精神亮點
——序《東追西捕——魔頭張君19天亡命錄》
楊一萌
對於2000年9月1日發生在常德市的殺死6人、重傷1人的特大惡性持槍殺人搶劫運鈔車案件,在外地求學、工作的湖南人很是關心,雖然已從各種途徑有所知曉,但僅停留在片鱗隻爪,未及深入和詳察。
這次,我從內部渠道細讀了每一位功臣的優秀事跡,我的心情一直是激動的,我的眼睛始終是濕潤的。
“若道中華國果亡,除非湖南人盡死。”
這話總是回響我的耳際。
我想:既然常德“9.1”大案被公安部和權威專家認定為中國第一大刑事案,就應該據此創作出像《羊城暗哨》《鐵道衛士》《馬路天使》《便衣警察》《英雄無悔》等反映警察生活的優秀作品,提煉新時期共和國衛士的精神亮點,塑造改革開放年代人民警察的英雄形象,載入史冊,以昭後人。
我曾多次鼓動我的父母親,要在這個題材上做點大文章。然而他倆沒有作出正麵回應,做兒子的也就不便多問。
令我大感驚訝的是,正當我們慶祝中國共產黨的80華誕之際,江蘇人民出版社即將出版的長篇偵探紀實文學《東追西捕——魔頭張君19天亡命錄》清樣稿擺在了我的案頭。
我翻閱全書,給我的第一印象是背景宏大、人物眾多、事件真實、情節複雜,全方位、全立體地再現了這一引起世人關注的驚天大案從發生,到破案,到一網打盡所有犯罪分子,直至押上審判台,執行槍決的全過程。讀來氣勢磅礴,引人入勝。
這正順應了我要為偵破常德“9.1”大案的公安民警樹碑立傳的心願。我對自己的父母不得不刮目相看。更令我大感意外的是,平時對我並不十分滿意的兩位長者,此次竟然要我為此書作序,並不給我半點回旋的餘地。我明白二老的良苦用心,這是對我的一次鍛煉和考驗。母命必遵,父命難違。警察以服從為天職。我身為警察的兒子,亦應像警察那樣要求自己。對於父母的命令,我隻得無條件服從。
《東追西捕》資料翔實、圖文並茂,新聞性、文學性、可讀性兼具,既避免了平鋪直敘和案件照搬,也不落“發案、報案、破案”的俗套。偵探文學,無疑要寫案件。創作成功的關鍵不在寫什麼,而在怎麼寫。柯楠道爾的偵探文學作品所表現的案件並不獵奇,讀來卻耐人尋味。同一樁案件,可以有多種不同的寫法,產生的效果自然是多種多樣。
常德“9.1”大案發生後,眾多媒體曾作過報道,但由於當時尚未結案,案情需要高度保密,內幕不允許揭示和公開,因而相當部分報道難以做到全麵、真實、準確和深入。
有的僅限於零星披露;有的明顯與事實存在出入;有的抓住一枝半葉的細節加以擴張、發揮;有的獵奇獵豔,鏡頭和筆對準張君的幾個情婦及其腐朽糜爛的私生活;有的不惜筆墨描繪暴力與血腥;有的竟然大肆渲染張君反偵查的本領,將其寫成了“英雄”,寫成了“美男子”,誤導青少年,產生了副作用。
《東追西捕》與別的反映常德“9.1”大案的作品比較起來,其獨特之處在於作者突破了常規寫法,站在一定的高度,開掘出了新的社會意義,即弘揚了參戰民警在偵破戰鬥中表現出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犧牲精神、“樂以天下,憂以天下”的奉獻精神和“同仇敵愾,同甘共苦”的協作精神。
要恰到好處的表現這三種精神並非易事。因為常德“9.1”大案暨渝湘鄂係列持槍搶劫殺人案,時間跨度長,社會麵廣,涉案人員多,案中有案,每起案件都充滿了暴力與血腥。一起案件未破,更殘酷的案件又接連發生。6年時間裏,公安機關投入大量警力,參戰民警曆盡千辛萬苦,卻找不到犯罪分子的蹤跡。
常德“9.1”大案舉世震驚,公安機關通過艱難偵查,快速破案,令人振奮。然而,手中握有大量殺傷性武器的犯罪團夥首犯張君則逃出湖南公安民警布下的重重包圍圈,又讓眾人心懸。可謂案情複雜,紛繁無緒。
作者剝繭抽絲,剔繁取簡,以張君從常德出逃為切入點,圍繞他19天亡命生涯展開線索,將6年來張君團夥作下的數十起案件,團夥的形成過程,渝湘鄂公安民警的艱苦追蹤,高度濃縮在這19天之中,使得正邪衝突集中,善惡鬥爭激烈,紅黑搏殺鮮明,時間、空間、事件均高度濃縮,情節緊湊,懸念迭起。
張君9月1日在常德作案,9月19日在重慶落網。最初他不可一世,自以為又可憑借他那套反偵查的伎倆,再次騙過公安機關的追捕。漸漸地,他感到了公安機關和人民群眾聯手作戰的強大壓力,他過去認為“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這次徹底動搖。
他憑借假身份證逃出了湖南近萬名公安民警撒下的包圍圈。這凸現了張君凶殘、狡詐、陰險和善於欺騙的罪惡本質,指出他必然要失敗的趨勢,更襯托出了公安機關指揮員的正確決策、多謀善斷;公安民警的智勇雙全、艱苦卓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