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頌歎了口氣,“白嫿,你都知道意之是個倔脾氣,我說了他也聽不進去的,而且,這事大概也是瞞不過去的,你真的不告訴他嗎?”
白嫿堅定的搖搖頭,“伯父,這件事一定要嚴格保密,我不想意之接下來活在愧疚中。”
趙頌心想,這孩子還說意之倔脾氣,自己又何嚐不是呢?“白嫿,你如果決定了,那我一定會為你保密,但是,你想好要承擔後果了嗎?不說意之會誤會,魔教內部也是危險至極的啊!”
白嫿冷笑一聲,“再危險我也要找出那人,將他碎屍萬段。”一抬頭瞧見趙頌不讚同的神色,白嫿頓了頓,換做正常的語氣道:“至於意之,我想在我走之前會好好跟他談談的,而且,我想我也不會耽誤多久。”
趙頌擺擺手,示意白嫿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吧,“我會盡量幫你看好意之的,孩子,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白嫿感激的看著趙頌,“伯父,謝謝。”
趙頌又擺擺手,白嫿告退出門去了。
之後,白嫿去找過趙意之解釋,可是卻被拒之門外,白嫿無奈,在門外說了一大串,最後搖搖頭走了。
第二日,趙意之便聽聞白嫿已出發的消息,難受的一天都沒吃下去什麼。
不過,日子還是照樣過,隻是,人心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變換。
白嫿回去後,與羅定天說了自己的決定,羅定天自然是反對的,“你瘋了?為了那個小子要冒這麼大的險?”
白嫿絲毫不為所動,“師傅,恕弟子不孝,為了意之,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
羅定天大怒,“白嫿,你再說一遍!你還把我當師傅你就給我收回這個話!”
白嫿低下了頭,顯的很謙卑,開口也是溫婉至極,“師傅,您永遠都是我最崇敬的師傅,可是,意之是我心愛的人,你們兩個,我誰都不想失去。”
羅定天冷哼,“白嫿,你真是翅膀硬了啊!為了他都不管師傅了,行,你去吧,去了以後就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白嫿了解羅定天,所以她不發一詞,徑直走了出去。氣的羅定天在身後掃落了一地的茶壺茶杯碎片,卻無可奈何。
之後的幾天,白嫿潛心習武,羅定天幾乎都見不到她,再大的氣也被憋消了,到底是自己從小看著大的孩子,羅定天深吸口氣,主動找了白嫿。白嫿看著眼前明顯沒睡好的師傅,不自覺的眼紅了一圈,慌忙低下頭去,不讓羅定天看見。
羅定天以為白嫿是不想見自己,一氣之下差點吼了出來,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了下去,“白嫿,你真的要去嗎?你知不知道魔教——”
白嫿頭低著,悶悶的打斷了羅定天的絮叨,“師傅,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羅定天盯著白嫿看了很久,終究釋懷了,“罷了,你也大了,自己決定就好。隻是千萬要小心,魔教畢竟不是可以隨意的地方。”
白嫿早就明白羅定天會妥協,可是真正麵臨他的妥協時,她才驚覺自己是有多任性。她努力吸了吸鼻子,抬起頭來,看著羅定天,發現眼前的人兩鬢都已斑白,因為沒睡好,精神萎靡。白嫿默默的走上前,伸手抱住了羅定天,“師傅,對不起,對不起。”
羅定天摸了摸白嫿的頭,“沒事。”
眼淚嘩的一下就這樣流了下來,白嫿將頭埋在這個從小到大寵自己無度,總是遷就自己的親人脖子裏,壓抑的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抽噎,“師傅,我一定會很快找到那人,然後回來。”
羅定天抱著白嫿拍拍她的背,附和:“嗯。”
白嫿走的那天,所有人都出來送行,宋毅許久不見白嫿,一見卻是要分離,他最終隻是告訴白嫿,他會好好努力習武,白嫿欣慰的點頭。羅定天送白嫿出門的時候,將魔教以前的勢力交代給了她,“你也知道師傅早年過於狂傲了些,恐怕是得罪的很多人,你此行去的話一定要注意,不要隨意輕信任何人,那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角。”
白嫿連連點頭,其實她好歹也是在江湖上自己活了幾年的人,不過這是師傅的囑咐,聽著總是好的。
羅定天最後頓了頓,才開口,“那,歐陽卿,我看他對你有些意思,或許可以信之一二。”
白嫿一愣,她都沒想起來還有這麼個人,但是,既然師傅特意提醒了,那肯定是不簡單的人物了,隨即點點頭表示知曉。最後白嫿看了看天色,估摸著要抓緊趕路了,才對羅定天說道:“師傅,你回去吧,我走了。”
羅定天擺擺手,“走吧走吧,好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