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嘎吱——伴隨著木門的打開,一縷陽光像是帶著挑釁撞進了這幽暗的房間。
“我說是哪位大人物大駕光臨,來做什麼,憐憫嗎?”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房裏飄來,柔弱卻不給對方一絲有機會嘲笑的餘地。許久,卻不聞來者的回答,空氣中都帶著一股沉默的尷尬。“不願踏進這裏一步嗎,還是說你不敢來見我,又或者我這不堪的軀體讓你感到惡心。”聲音從簾子另一邊傳來,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女子安靜的躺在床上,卻因為這暗淡的光線,琢磨不清她的模樣。
“澤兒……”門口終於響起顫抖的聲音,許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變了語氣。“哈,不就是一副皮囊麼,你身體上的每一處我可是一清二楚。”聲音的主人穿過側廳來到女子的床邊,撥開簾子,看著床上如雪一樣白的女子,道:“我今天不過奉我家夫人之命,好心來幫你送藥,嘖嘖,瞧瞧你現在,真是沉魚落雁。”
她聲音縹縹緲緲,隔著數重沙“哦?怎麼,你不是日日盼望我這樣麼,你家那位傾國傾城的夫人還真是菩薩心腸,我是否該跪謝啊。”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看著床上一副淡然的女人,男子原本掛上的笑容漸漸褪去。“是不是之前我太寵你了?讓你忘記了規矩?”
“你堂堂的奕少,辰家大少爺,怎麼會因為一個女子的喜怒哀樂而牽腸掛肚,何況我並不具有賢妻良母的任一德行。”床上的女子微微睜開了眼,迷離的眼神不知看向何處。
“澤兒,你還這麼恨我嗎?”男子飽含著複雜情感,溫柔的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女人,嘲笑著自己的變幻無常。
“恨?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我怎麼會去恨一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我負了你,恨這我,也是好的。我們…”
“沒有任何關係的,不是嗎?”被喚名澤兒的女子不等辰奕說完話,便打斷接過來。
“藥給你放這裏了,你自己上藥吧。”辰奕把藥放在枕邊,黑如古潭的眸子平靜無波,深不可測,隨後轉身離開。
“你現在還會相信我嗎”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在推門而出的一瞬間停下。
“我為何要再信與你?”
“也罷,有什麼需要的,給林兒說。”言罷,便離開。
“為何如此呢”女子喃喃道。
“辰奕,你憑什麼把我關在這”夏澤起身上好了藥,眼神迷惘,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謀劃,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如何?”聲音從辰奕的房間傳來,此時一女子身穿華袍端正的妝容,正為剛回來的辰奕更衣。
“唉……依舊如此。”辰奕漫不經心地揉了揉太陽穴。
“此事你就莫操心了,我會差人去處理的。”女人風情萬般的一笑隱在濃如蝶翼的睫毛下。
辰奕看著眼前的女人,嘴唇動了動,卻也隻說出“辛苦”兩字。
落日西斜,餘暉灑在荷塘上,一池殘紅
“喲,姐姐,你終於肯進食了嗎?”一開口,夏澤不抬頭也知道來著是誰。
“姐姐,前些日子疏有冒犯,此行妹妹便是來向姐姐你賠罪的。”一雙纖纖玉手一揮,幾個丫鬟奉著禮品來到夏澤旁邊。此時夏澤正吃著飯,對於來者,便是視而不見。
來者見夏澤不言,也不生氣,慢吞吞的到了夏澤身邊,到:“姐姐這還是在生妹妹的氣嗎?妹妹知錯了,鬥膽請姐姐原諒妹妹吧。”唇邊隱含的笑意像她小時那樣幹淨無暇
夏澤見來著這番動作,便放下碗筷,道:“那可真是勞煩妹妹操心了,一家人客氣什麼,既然嫣兒妹妹來向我道歉,我也不能不原諒,是吧?”聲音聽不出情緒,臉上浮起了客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