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衍看著佩瑤公主垂下的臉上,滑出的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卻以為佩瑤公主是生氣了,便立馬側過身子,眼神真摯的道:“瑤瑤,我,你放心我一定會為此事負責,必不敢讓瑤瑤你為難,隻是此事已然發生,若是,若是瑤瑤你生氣,便盡可隨意的打我罵我,千萬不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佩瑤公主一聽,哪裏還顧得上害羞,連忙赤果著身體,緊緊貼上鳳衍的胸膛,擁住他,聲音低低的,像是在低吟淺唱一般動聽:“鳳衍哥哥,那些過去,就讓它們隨風飄走吧,她不會回頭,你我也再回不了頭。”
鳳衍心中一動,縱然是風,也有吹回來的時候,離去的人,也總有回頭的時候。他低頭看著佩瑤公主搭在他胸膛上的雙手,感受著胸膛上的溫熱。
鳳衍的眼中浮現出一道精光,他知道,自己的這一場將錯就錯,絕對錯不了了。他伸出手,回擁著佩瑤公主,雙手撫摸著她光滑細嫩的後背,唇角緩緩的勾起一抹笑,那笑,邪肆,又像似意味不明。
與此同時,早早便起身的非歡,站在閣樓上的房間看著天色,低著頭唉聲歎息:“昨日還是風和日麗,今日竟然又是烏雲壓頂,看來久違的暴風雨真的要來臨了。”
天空中烏雲流連,已是近辰時末了,天色還是昏昏沉沉的,非歡想著連日來發生的事,心裏有著一股十分不詳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昨日海邊漫步時,遇到鳳衍和珍玉長公主時便開始有了。
非歡一向最引以為傲的便是她對危險感知的敏感度。
非歡認為,鳳衍不可能在南國的良平縣一會兒放火殺人,一會兒又折騰沒了東夷國一百多個侍衛的性命,如今,在東夷國卻一改前事,從來不曾騷擾過他們。她很奇怪,上荒的那群號稱惡鬼的人竟然會如此的輕輕放過他們嗎?
“青葵,我感覺有些不妙。”非歡想罷心事,又抬頭看看天色,柳眉輕蹙。
青葵輕嗤一聲:“不就天氣差些嗎?瞧你,還像以前一樣,天氣一壞,便做什麼事兒的心情都沒有了。”
非歡搖搖頭:“不對,不關天氣的事,自從見了那個笑麵煞神,我這心神就一直不寧。”非歡想到鳳衍總是一副笑著的樣子,隻是那笑很少到達眼底的,甚至很多時候,那笑都是冷笑、陰笑。
青葵聽非歡這般說,頓時像聽了一個大笑話一般,大笑起來,“瞧你還心神不寧,昨兒個夜裏是誰睡的跟死豬似的,打雷都沒見你醒。”
非歡翻翻白眼:“能不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嗎?現在可是在說正事了。”
非歡說著,搓搓手心:“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在東夷國的一切似乎也太順利了一些。”
“順利嗎?”青葵坐在鑲魚骨的酸枝木梳妝台前,側頭照了鏡子,選了一根簪子插到高挽的頭發中。
“還記得嗎?當時咱們在南國京都時,上荒派出了那麼多的殺手,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不會僅僅隻是引我們來東夷看看風景的吧。所以,剛來東夷時,我便以為,鳳衍至少會在東夷給我們來一場暴風雨的,不說多了,至少一天來一場小刺殺,三天一場大刺殺,為此,我還暗地裏安排了多少好手,隻等著弄他們了。”非歡說著,老毛病犯了,靠在窗柱上,摩拳擦掌的。
“可是,這麼多日子以來,竟是風平浪靜。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非歡睜著大眼睛,扯扯嘴角,雙手收回環在胸前。
青葵聽非歡這麼一分析,臉上的神情一愣,好像也是這個道理。看不出來,平時做事都憑心情的非歡,分析起這件事情來竟然這麼用心。
非歡看著青葵的臉上的神情和眼色,便知道她心裏是怎麼想的,她抿抿唇,整理了一番衣衫,端肅著臉:“我告兒你,甭這麼看著姑奶奶,這可是關乎生死的大事。”
非歡說著,抬腳走到青葵的麵前,搶過她手上的瓶瓶罐罐,用眼神橫她:放下,放下我的護膚品。
青葵訕訕一笑,動作迅速的打開了罐子,用手抹了一把,擦在臉上,然後按照非歡以前教她的方式,雙手輕輕的按摩,幫助皮膚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