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鈍刀割肉(2 / 2)

自從剛剛在沙灘上碰到了不想碰到的人之後,非歡也隻是象征性的站在沙灘上看了看海,看了看天,海依舊沒變,波濤洶湧,天空也依舊藍藍的,海麵上間或有白色的鳥飛過,看著不像海鷗,聽鳳扶蘭說,那是東夷國的國鳥,白頭海雕。

白頭海雕展開雙翅,翱翔長空,撲翅而下捕捉食物時,迅速而凶猛,一擊即中。非歡被它嚇了一跳,直感歎:“這鳥,這鳥也太凶殘了吧。”

青葵也在一旁看著,也直言從未見過如此凶狠的鳥類。

“咱們也回去吧。”非歡雙手抱著頭,沒精打采的道。

本來遇到鳳衍一行人後,非歡便沒了什麼興致,如今看著這白頭海雕,更是有些後怕,這要是被它啄上一口,那還不得毀容啊。

眾人都無可無不可的應了,收拾收拾便匆匆的上了馬車,回驛館好好歇息,養足了精神好應付鳳衍,還不知道明日,鳳衍是否有準備了什麼大招在等著他們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非歡一身悠閑的回了房間,洗漱一番便就寢了,而鳳扶蘭帶著許遊之和既鶴,卻還在苦逼的呆在內室中處理良平縣之事。

“殿下,七月十五的良平縣衙縱火案,確為上荒殺手做的,但縣丞一家之死卻不是他們計劃之中的事,隻是臨時起意,順手殺了他們。”

鳳扶蘭雙手背在身後,站在窗前,看著天空中刺眼的太陽,聽到許遊之的說法,有些詫異的轉過身子:“遊之如何知道的?”

“之前屬下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要說上荒想要擾亂良平縣的治安,那麼刺殺身為縣令的屬下,倒也說得過去,隻是,卻隻刺殺了一個小小的縣丞,還是滿門屠殺,是否有些多此一舉了。”

許遊之見鳳扶蘭聽得十分認真,便潤潤喉嚨接著道:“這樣的行為不符合上荒一慣的殺人手法,平日裏,他們因為在人數上不占優勢,所以一般善長隱匿,隻要出擊,那死了的人,在上荒的組織裏,就必定有著非死不可的理由,可是這一次從表麵上卻看不出來縣丞一家有何死的因由。”

許遊說著,給鳳扶蘭遞過一張紙條:“明線走不通,再看暗線,果然,這上荒還真有本事,在那麼早的時候便投下魚餌,魚線也放得真正是極長的。”

既鶴見許由之停下,連忙遞給他一杯茶水:“許大人,這個我就不懂了,死一個小小的縣丞跟喂魚有啥關係啊?”

“根據種種跡象,原來縣丞的夫人乃是上荒派在良平縣的的細作,她因為做細作的時間過長,以至於已經嫁人生子,如今有家有室的縣丞夫人在上荒殺手找過來的時候,已經不願意手上再沾染人命了。”

“所以良平縣縣丞之死是因為其妻不聽從上荒命令,才導致上荒派出殺手,致全家死光的。”

“確是如此。”

鳳扶蘭敲著桌麵:“如今也算是死無對證了,你的人又是怎麼發現那女子是上荒派出的臥底?”

許遊之神秘一笑:“屬下說了,殿下可不要介意哦。”

“那女子手上有上荒的令牌,還極其聰明的將那令牌吞入了肚子裏,仵作驗屍時發現腹內有異物,這才將她的屍體剖開,把那令牌取了出來,您都不知道,那令牌上麵血紅血紅的,可多血了。”

許遊之邊說邊誇張的比劃。

鳳扶蘭神色未變,隻淡淡的應了一聲,笑話,不就剖個腹,取個令牌嗎,多大點事。

許遊之頓時覺得自家殿下很沒趣,倒是一旁原本站立的齊整的既鶴給麵子,一聽如此血腥的事,當即便彎著腰扶著柱子,假裝吐起來。

許遊之最近幾日與既鶴相處甚歡,當即朝著他丟了個玉質獅子擺件,既鶴身子一轉,穩穩接住,剛想順手丟過去,一看,竟是殿下平日裏用慣的那塊雕琢精美的獅子鎮紙,連忙抖著雙手,遞到鳳扶蘭的手邊,低下頭,一副“我錯了,我改”的樣子。

鳳扶蘭雖然冷心冷麵,卻並不是一個會苛刻下屬的主子,隻要保證任務完成,便是隨意一些,甚至偶爾的嬉戲打鬧,他都不會介意,更加不會製止。

因此,鳳扶蘭隻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便繼續低頭看他的文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