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是有道理啊。”非歡賤兮兮的點頭:“那為啥這個鉛中毒的傻子兒童還能正常的光臨我的千金樓和洪挽彩的銀湖畫舫去聽小曲,鉛中毒能反複間歇發作乎?況一傻子乎?”
“…….”
鳳扶蘭陰沉著臉走進驛館,他剛剛從至若郡主的喪事上回來,老韓王的態度含糊其辭,大概也是知道了點什麼,死掉的那個至若那晚見了他——偏偏是那晚見了他後她就死了。
老韓王絕口不提幼弟的婚事,卻反複提他還有幾個女兒也極好。
氣得他直接拂袖而去,真是官場人的做派。女兒勾引不成,父親還能拿來做談資。
塞給棲蓮能混個側妃之位。不行塞給他跟回南國去做侍妾也是好的,將來便可坐起起價。這般齷齪的婚事,真是打了南國皇室的臉麵!
館中除了留守灑掃的仆人,其餘的都在收拾行李裝箱。
他心中隻念著快些回南國去,從前的大部分時光都在悅業寺的清淨苦寒中度過,這樣的生活使他厭倦不已。
“棲蓮今日的藥吃了沒有。”他背著手冷冷看著趙小王爺的護衛,此刻正噤若寒蟬的看著他。
忠犬護衛心裏一陣寒,立即低下了頭去。
“是……小王爺今日的藥已經吃了,可是存藥不多,若是再再次逗留幾日怕是藥量就不夠了……”
存藥確實所剩不多,而七王爺對小王爺服藥超乎尋常的關心才是他不能理解的。
小王爺時好時壞,聖手開的藥吃了好些年一直不見起色,若是在南國宮廷裏這一項早就省了,而在北國七王爺日日都要詢問藥吃了沒有,倒讓他覺得戰戰兢兢。
“那沒有關係,啟程回國不過是這幾天的事情。”鳳扶蘭頭也不回往裏走,輕飄飄撂下一句:“你們看好他便可。”
“鳳扶蘭給鳳棲蓮下毒?”魏朱眼珠轉轉:“Goodidea。”
“你看啊。”
非歡掰著手指頭給他分析:“生在宮裏的這些個小皇子們,那都是有專人保護享受vip服務的,常人哪能把手伸到那裏去?他趙小王爺再能折騰,還能自己整點毒藥來服?再說,十幾年前趙小王爺是寵妃之子,老皇帝捧在手掌心上的。另一個呢,漁家女生的兒子,天天不受待見,在家遭閑。難保不會生出點壞心思來,推弟弟落個水給弟弟投個毒放個冷箭啥的,然後咧開嘴說:‘現在你的位置是我的了。’有意思不?再說我聽驛館裏下層人員的八卦,鳳扶蘭每天都很關心他弟的服藥狀況,你說。這不是出於把弟弟害傻了出於慚愧想要償還,就是怕他有翻身之地所以加緊投毒湮滅罪證。好讓他順利的繼承皇帝老頭的皇位啊。”
魏朱噴出一口老血:“你有這想象力怎麼不去寫科幻文?什麼穿越時空蟲洞黑洞四維空間大爆炸都不在話下……”
“首先,你知道毓王鳳扶蘭是幾歲被送上山修佛的麼?五歲,呆了十七年才回到南國宮廷裏,五歲之前倒是有可能去給他弟弟趙王鳳棲蓮投毒,可惜那會兒人家才剛生出來,是個名副其實的奶娃,你讓一個五歲的小屁孩去投個毒試試?難保他不會當蘋果自己吃了。”
非歡咧著的嘴慢慢小下去,最後完全變成了巫婆臉。
“關心弟弟吃藥怎麼了,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純潔的兄弟之愛難道就不能有了?孔融讓梨聽過沒有?”
“哦,人家讓梨他讓藥,真是大無畏啊……”
非歡抽動嘴角:“我就想知道趙小王爺是真有病,為什麼他家裏人還允許他來南國,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外揚嗎……”
“我實在不應該帶他來的。”
鳳扶蘭將手裏的一方墨玉硯台重重按到書桌上:“父皇過於寵他,竟容他這樣胡鬧,為了一個不明底細的女子要來北國結一門親事!”
豬頭臉護衛,其實應該說是高級谘詢兼助理顧問既鶴先生,此時臉上已經消腫傷勢大好,隻是留在心中的關於”談理想談人生“的陰影尚未散去。
他默默的看主子自來到北國後第n次毫無來由的發飆進行著,心中想著是“等主子好一些再開口”還是“等主子緩過來再開口”還是“幹脆不開口等主子罵完我就走”呢。
最後他清了清喉嚨,小心翼翼開口道:“陛下正是不放心小王爺,才讓您一同前來的。”
“我當初實在不該答應這事情,才不會讓今天這局麵無法收拾。”鳳扶蘭的眉頭蹙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