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景墨緊皺著眉頭看著南宮沐雪,心中也甚是煩悶,他向來與女人接觸不多,女人的思緒都是這樣不可推斷甚至有些難以理解麼?就因為遲到的誤會?或是千葉欺負她時自己沒在身邊?
他道了歉、認了錯,並且一定能將這仇換回去,他還要怎麼辦呢?她心中究竟在執拗什麼呢?
司明景墨皺眉道,“我不明白,沐雪,為什麼一定要分開呢?”
南宮沐雪頓了半刻,看著司明景墨問道,“那好,我問你,你要將我至於何位?”
他從小受人排擠,因為天生異象被視為不祥之人,母後因他而死,他也得不到皇子該有的恩寵與尊貴,所以皇位是他的夢,這個夢他守護了幾十年。
而她是他所珍重的人,是他唯一願攜手共度風雨的女人,皇權之路,與她一路同行他覺得很幸福很充實,這兩者衝突麼?她怪他隻重權謀而置她於不顧,她要他兩者擇一、分出輕重。
這一切原是司明景墨所不理解的,便道,“我隻想從中權衡,既然可以兩者兼顧,為何非要分出輕重呢?”
“好一個從中權衡、兩者兼顧!”南宮沐雪心涼如灰的笑了笑,他果真是涼薄的,怎樣在兩個女人之間權衡?有一個在笑語歡顏,便有一個在孤單落寞,也許曲裳可以做到,但是她南宮沐雪做不到。
略有諷刺道,“她是你守了多年的夢,你浴血奮戰隻為了換回她,我何必非要擠一個位子呢?”
司明景墨有些頭疼道,“古之帝王也未見誰非要從中擇一,沐雪,你何必這樣為難我?現在爭端尚少,若是多了我自然有可能疏略你,你能不能設身處地的為我想一想?”
一麵要關注著朝中之事,一麵要顧著後宮爭鬥,還有新起叛亂、南突軍團的事情,司明景墨一邊忙的焦頭爛額一邊還需護著南宮沐雪的安全,還有司明徹的諸多眼線、千氏一族勢力從中作梗……
他即便有分身之術也無力事事周全,再者司明景墨受司明徹的困製,許多地方是急不來的,比如千葉同皇後在後宮中為非作歹,即便是給了南宮沐雪委屈他不能輕舉妄動。
若說一點點委屈都不能受,他實在無能為力。
古之帝王確實沒有人專寵一人,南宮沐雪的眸子忽而暗沉了下來,靜默道,“帝王坐擁天下,可以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這一步你終究還是要走的,我竟然忘了……”
蒼白的嘴唇苦笑道,“如此說來,世間女子無數,你更沒有必要非顧念我了”
南宮沐雪平淡的看看司明景墨,道,“若說美貌,千葉將我的額頭磕了說不好能留下疤痕,想必你不會喜歡,若論性情,我自是不如那些溫柔似水的女子,論才華我就更不行了,反複怎麼論,我與你都不太合適”
南宮沐雪側了側臉,心中既然覺得他本性如此涼薄便無需再顧戀,冷冷道,“我聽你語氣也覺得疲累至極,不如就此放下罷”
司明景墨原想這一程能再同她解釋解釋,在她昏睡之際他反反複複思慮了好久,但至今覺得他們二人之間並不是什麼大的隔閡,甚至守著她時也覺得前夜她說的話說不定是耍小性子。
但聽她這樣的話可見是堅定至極,她是鐵了心的要同自己分道揚鑣,女人的思維真是奇怪他實在覺得不可思議,但她卻說的振振有詞。
無奈道,“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
誤會可以解,但觀念不好變,所謂誌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便是這個道理,既然她認為兩者非要擇一那麼他也無話可說,他從不曾覺得她這樣無理,如今心中竟衍出幾分無奈。
恰巧曲裳在這時進來,手中端著盤子上麵放著剛熬好的藥,見南宮沐雪醒了道,“南宮公主醒了,正好藥剛剛熬好”
南宮沐雪額頭上纏著白紗,臉色蒼白眼睛紅腫,很是病弱的看著曲裳,想比而言自然覺得氣色紅潤的曲裳美出幾百倍,南宮沐雪心想著這一局輸的並不算慘,隻不過有些心酸罷了。
隻聽司明景墨起身對曲裳道,“將湯藥放下吧”
曲裳端著盤子有些不知所措,水眸看向南宮沐雪隻見她將臉側向了一旁,又看看移步快要出殿的司明景墨,確實不解是怎麼回事,停了半刻,便放下手中的盤子同司明景墨出了殿。
南宮沐雪看兩人的背影甚是相配,身心俱疲的她心中倒是稍稍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