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指顫巍巍的掀開那白布,許多妃嬪都捂著眼睛不敢看,南宮沐雪心裏也是毛毛的,此事過罷她估計還得在夕暮宮中住上幾日,待事情查清楚了她一定不能跟皇後簡單算了!
鳳眸微微睜開,南宮沐雪害怕的側臉看著地上的屍體,然就是這一眼就把她嚇出一身冷汗,她像是觸電般的鬆開了手中的白布。
輕飄飄的白布將那駭人的死相遮住,但是那所見之物卻如印在南宮沐雪的腦海中一般。
南宮沐雪深吐了幾口氣,氣息有些混亂,眸子的恐懼之色顯而易見,在座的各宮妃嬪都將南宮沐雪的神色看在眼中,至少她們能確定的是那不是看見一個陌生人的神情。
從寒過來扶著南宮沐雪,隻觸到她手心冰涼卻沁著一層冷汗,便行禮道,“皇後娘娘,我家殿下向來膽小,您這樣真的嚇著她了”
皇後千氏風輕雲淡的看著南宮沐雪,示意太監把屍體抬下去又放置了一鼎香爐,想快些把殿中的腐屍味驅散,道,“南宮公主可認得?”
南宮沐雪木訥的合了合嘴,可認得?怎會不認得,這舞姬她隻見過一麵,但曾經見的那一麵跟現在這一麵同樣清晰深刻,上一次見她,是在夜闌苑的假山之後!
她無意撞破她與司明景弈的好事,夜幕下她妖豔惑人的容顏還有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她雖隻見過一次卻能清清楚楚的記得,她死了?
她怎會死了?南宮沐雪腦海中浮現的盡是那晚她與司明景弈纏綿的畫麵,還有那令人骨軟肉酥的惑人聲音,加之殿中幽幽回蕩著的腐屍味,逼得她頭暈腦脹。
“南宮公主?”南宮沐雪的反映在皇後的預料之中,皮笑肉不笑道,“南宮公主可認得?”
南宮沐雪隱約記得她好像稱自己為煙兒,南宮沐雪強壓抑住自己的思緒道,“南宮並……並不認得她”
恍然間她覺得自己好像觸摸了死神的一大動脈,它跳的很真實很有力,帶著一團黑色的烏雲慢慢籠罩著她,抬眸看著高坐的皇後千氏,笑裏藏刀便是如此。
正當此時,殿外太監傳來一聲通報聲,司明徹闊步從殿外走來,眾人俯身行禮,司明徹道了一聲‘起來吧’便直徑坐在了朱漆大椅上。
坐穩了才看見南宮沐雪,略有疑問道,“喲?沐雪,你也在這裏”
南宮沐雪點了點頭,道,“皇後娘娘言有話要問我,故在此處”
皇後千氏在司明徹的旁邊坐下,臉上露出端莊大方的笑容,道,“臣妾追查依泉井沉屍一案,有些事情牽涉到了南宮公主,所以才傳南宮公主過來問問”
“能跟她有什麼關係?”司明徹從侍女手中接過一盞茶,似是無意道,轉而看著南宮沐雪道,“你臉色怎麼這樣蒼白?”
南宮沐雪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著含笑的皇後心裏竟有些害怕,照實道,“皇後娘娘剛才讓南宮看那女屍,南宮心裏有些怕才會這樣”
司明徹略有不悅的看著旁邊的千氏,之間千氏含笑道,“臣妾也不是故意讓南宮公主看那東西,隻是這件事實在是牽涉到了南宮公主,臣妾才讓南宮公主前來辨認”
“那事實呢?”司明徹挑眉問道
皇後千氏看著殿下的南宮沐雪又複問道,“南宮公主你方才已經看了女屍,這人你可認得?”
南宮沐雪定了定心思,道,“南宮不認得”
“嗬嗬嗬……”皇後千氏露出一個端莊大方的微笑,隻是那眸中閃過一絲狠戾,道,“那這件物品你可認得?”
旁邊的侍女將一條堇色發帶呈上來,十指緊攥南宮沐雪的心中又緊了一分,這條發帶可能是那夜走的著急,不小心被樹枝勾住了頭發,正巧把這發帶一起勾掉了,她粗心大意竟然都不曾發覺。
“南宮公主?你可認得?”皇後千氏話語中已經有些咄咄逼人
僅憑一條發帶能說明什麼?南宮沐雪心裏還就較這個勁了,她不信單憑一條發帶能將這舞姬的死跟自己牽扯到一起,便如實說道,“這條發帶是南宮的,不曉得遺落在哪裏讓皇後娘娘給撿到了,請問皇後娘娘這簡簡單單的發帶有什麼可疑之處麼?”
皇後十指摩擦這那絲滑的綢帶,眸中一抹駭人的狠戾,言語直指南宮沐雪道,“當然可疑,本宮在夜闌苑假山旁的樹枝上找到了這條發帶,它說明你去了夜闌苑,而且走的很著急,連發帶被勾掉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