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徹拍拍她的手甚是欣慰。
冊封禮宴上夏氏便提到了此事,眾人雖驚但想想也能想通,南宮沐雪麵容姣好又基於身份納為妃子也倒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隻聽司明徹道,“皇後與愛妃們都言之有理,那便晉夕嬪為夕妃,賜皇兒名字為景澤,愛妃們思慮周全各賜通源青玉手鐲一對”
司明徹又看向皇後那端莊典雅的笑容後也有著幾分牽強,道,“皇後賢德事事經心朕深感欣慰,朕見母後的那串黃花梨佛珠你甚是喜歡便賜予你罷”
黃花梨佛珠倒是常見,隻不過皇太後珍藏的這件黃花梨佛珠是得道高僧平一大師生前所用的那串,乃是用一株雙生黃花梨幼苗精製而成,一幹一串,一件便是皇太後珍藏的這件,另一件藏於石白峰浮離寺中。
朱唇淺笑,皇後俯身謝恩道,“臣妾謝皇上聖恩”
這件事情上皇後甚是不滿意,夕暮進宮短短一月便兩次晉封如今又身懷龍嗣實在是太過紮眼,但司明徹賜珠她心中也稍稍舒緩了些,一是司明徹賜給她的黃花梨佛珠她實在是喜歡,二是司明徹此舉顯示了對她的重視,後宮爭寵多不過爭得情麵。
鳳眸中又笑意妍妍,來日方長不差這一時。
南宮沐雪看似鎮定的坐在坐席上,心中卻七上八下甚是不安穩,一方淺色木槿花方帕已經在手中絞的皺褶滿是,若司明徹真是此意她怎麼辦?
懸著心思待到了宴席末了,眾妃微微醉醺各自回了寢殿百官親王有的還在喝酒,司明景墨身上有傷便先行離開,南宮沐雪也找了個由頭出了玹華殿。
急急忙忙在紫榕園青石階處截住了司明景墨的去路,落雪沉寂高大的紫榕樹宛如冰雕一般,繁茂的樹枝好似冰雕姿態優美蜿蜒搭起一條小徑。
皎潔的月光如鏡般將那優美的樹枝條條狀狀投在了地上,順著青石台階通往紫榕深出,綿延曲折更顯意境清幽,這邊少有人至司明景墨知道南宮沐雪要找她便故意慢了些腳步,又繞了路途徑這清靜的紫榕園。
月光下南宮沐雪膚如凝脂黛眉微皺著問道,“冊封隻有位分,沒有輩分,你可注意到了?”
司明景墨低頭看著她眸中隱隱含著水霧,映著月光宛如秋潭般精美卻又憂傷,隻聽她看著他追問道,“你知道?……你?早早便知道了……”
水中的霧氣又加深了繼續,南宮沐雪不禁垂下了頭,發上的紫玉木槿花簪在月光下折射出優美動人的光澤,聲音極低道,“在帝都你收去了我的衣服和首飾,那時你便料到他有此意?”
南宮沐雪低垂著頭很是懊悔,自責道,“我為什麼那麼笨那麼傻,以為你是平白無故收去我的衣服和首飾,絲毫都沒有看出他的意圖……”
南宮沐雪生氣的將頭上的紫玉木槿花簪扯掉,力度之大竟生生拽掉了幾根情絲,南宮沐雪用力將它擲在地上絲毫感覺不到頭上的疼痛,又抬手用力的擦著臉上的妝粉,唇間淺淺的唇脂在臉上畫出了一道紅痕。
司明景墨忙用左手拉住她的一隻手卻沒有辦法擋住她另一隻手,情急之下抬動右臂由於力度太大竟扯動了舊傷口,劇烈的疼痛瞬間火辣辣的燒起,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強忍著疼痛,南宮沐雪看著司明景墨的忍痛的樣子眼眶中的淚就再也忍不住。
司明景墨一手抬起她的小臉隻見細嫩的皮膚已經被擦得通紅,從那明顯的紅指印中可見她心中的恐懼和懊悔,梨花帶雨的眸子楚楚可憐更是讓人心疼。
司明景墨抬手輕輕的為她擦著臉上的淚水,動作生疏笨拙卻是輕柔小心,他似乎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細致的事情就像是擦拭一個易碎的白瓷一般小心謹慎,劍眉輕皺道,“你也不要太過驚慌父皇現在的心思在夕妃身上,暫時不會表明此意”
“可若是表明了此意,那便無可挽回了……”又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她絕美的眸中溢出,滑過他修長的指間,蔓延……滴落!打在青石台階上碎成一朵水花,又漸涼凝結成冰。
“我不想成為他的妃子!”
墨玉般的寒眸看著她的眼睛,淡淡的話語中含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道,“你,隻可能是我的妻子!”
十指緊握、目光交融,即使是勢單力薄!即使是風起雲湧路途險惡!他與她既然認定便死死的認定!
皇權之下!陰謀之下!他們在一起便會緊緊的靠在一起,誰都無法使其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