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從寒有些為難的看著南宮沐雪,本還想再跟侍衛求求請,身子已經被南宮沐雪強行拽走
那侍衛看看南宮沐雪的反映,不由佩服司明景墨料事如神便接著說道,“南宮公主,長樂宮殿門已鎖,您還是留在這裏等半柱香的時間吧”
殿門都給鎖上了,南宮沐雪轉身看著永安殿目光就像是一把烈火,恨不得一把火將永安殿燒了,大聲罵道,“司明景墨,你個混蛋!大混蛋……!!!”
從寒一聽南宮沐雪破口大罵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巴,然而這也沒有擋住那迎麵而來的石子,小小的石子重重打在南宮沐雪的肩上,南宮沐雪身子吃痛的一掣而後便覺得肩膀上一股劇痛傳來。
“司明……!”南宮沐雪捂著肩膀剛要繼續便被從寒緊緊的握住嘴巴,從寒看著南宮沐雪吃痛的樣子不禁心疼道,“殿下……您不要這樣,這樣下去您隻會多吃苦頭的”
南宮沐雪皺著眉頭看著從寒生氣道,“他欺人太甚!”
從寒抬手輕輕揉著南宮沐雪的肩頭,小聲在她耳邊說道,“殿下莫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南宮沐雪身上一怔,自己的身份?一個破國的公主?
“他是司明國大皇子執掌生殺大權,不要說讓我們等半柱香時間,就算讓我們在此等一天一夜我們也要照做”從寒緊緊抱著南宮沐雪在她耳邊輕輕勸道。
“從寒……”南宮沐雪看著從寒微皺的眉頭,張張嘴唇心痛道,“我們真的要這樣……苟且偷生麼?”
從寒抬手將南宮沐雪緊皺的眉頭撫平,輕聲道,“至少南宮公主不應該這樣死去……”
南宮沐雪慢慢低下了頭,或許真的不應該這樣嬌蠻任性,再也沒有人會寵著自己了,就像是那個宮女所說,敬自己叫自己一聲公主,不敬自己連一個宮女都不如。
從寒看著南宮沐雪瞬間安靜的樣子,幾絲欣慰、幾絲心疼,小心將她身上的披風裹好又將仍在雪地上的傘撿起,輕輕罩住她小小的身子。
傘麵上的水墨梅花映在南宮沐雪白皙的臉上,她低著頭看著地上旋轉飄落的雪花,良久的沉寂就像是天空都沒了聲音一般,安靜如秋水般的目光也沒了生氣。
永安殿中
一襲堇色鳶尾花雪狐棉衣,下著祥雲流紋鳳尾裙,纖腰玉足蓮步生姿,三千青絲梳成牡丹流雲鬢,左側斜插三支冰藍色百鳴鳥累絲玉簪,下墜玲瓏鏤空鴛玉珠。遠山眉嫵媚妖嬈,朱砂唇水潤誘人。
紅唇微翹、眉眼輕挑,開口卻是一種極為空靈和冰冷的聲音,夕暮看著細雪中安靜站著的女子轉而對旁邊的司明景墨說道,“如此美人,大皇子可當真不會憐香惜玉”
鷹目同樣注視著那個安靜站在雪中的女子,水潤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紫,那樣安靜如水的目光讓人看了不禁心疼,司明景墨冷冷道,“不吃點苦頭改不了她這脾性”
夕暮冷冷一笑,絕美的眸子浮現出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情愫,朱唇輕啟喃喃道道,“怕隻怕變得麵目全非……”
司明景墨側臉看了夕暮一眼,又複看向殿外負手說道,“明日父皇就會抵達南宮國郡,你不該好好準備麼?”
一聲媚笑映出初露沾花的麵容,夕暮抬手看看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自信道,“大皇子覺得夕暮還需要準備麼?”
“父皇閱女無數,單單憑借美色你隻可能得到一夕恩寵,若想長久恐怕還需要花費些心思”,話罷司明景墨轉身走回那紫檀案台前,執筆寫了幾個字。
夕暮隨著司明景墨也移步到紫檀案台前,看著那遒勁有力的字體微微笑道,“大皇子不必擔心,夕暮心中自有分寸”
殿外南宮沐雪已經凍得身子發抖,白皙的手指已經無比的僵硬,從寒一手緊緊的抱住南宮沐雪一手顫抖的打著傘,北風絲毫沒有憐惜這兩個纖弱的女子,陰風怒吼甚至越演越烈。
身體像是被放空了一般,南宮沐雪閉上眼晴靜靜感受著這陰冷的風,北風呼嘯就像是戰爭起始的號角,讓人恐懼卻也讓人堅強,因為聞見了血腥的問道卻找不到任何退路。
“南宮公主,請”侍衛看著半柱香燃盡對南宮沐雪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從寒聽見侍衛的話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簡單的半柱香給人短暫寧靜的時間,也許就在那麼幾秒鍾人會慢慢認出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