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在家陪了奶奶一下午,到傍晚估摸著爸媽就要收攤關門了,就想到店裏幫忙。每天收攤是最忙的時候,很多的餐具要清洗,很多明天要用的食材要準備好,還要打掃衛生。休息了半天的秦暖也恢複了不少體力,想到店裏看看父母,順便幫幫忙。
小城鎮這兩年變化很大,很多以前很古老的街道不見了,道路也被加寬了,很多的店麵已經被拆,小時候那家“老旦餅”也找不到了,原來的地方建了很多的新樓,小鎮似乎發展得不錯,比以前更加的繁榮漂亮了。
秦暖家的米粉店不大,大約四五十平米左右,裏麵是廚房,外麵是餐廳。秦暖到的時候店外麵圍著幾個人,像是在看什麼熱鬧,不知道裏麵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吵鬧,有哭聲有罵聲,還有鍋碗瓢盆破碎的聲音。秦暖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顧不得其他趕緊跑了過去。
隻見一個中年女人坐在地上,頭發蓬鬆,衣服髒亂,雙手正在與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拉扯著一遝鈔票。男子高大魁梧,居高臨下的與中年女人搶著,口裏還不斷的嗬斥地上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無奈又無助,隻是不停的哭泣謾罵,秦暖扒開人群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一幕。
“媽,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吵成這樣子,”秦暖趕緊跑過去扶自己的母親,擔心的問道。
秦暖見那男子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轉過頭看對他說道:“哥,你不要再搶了好不好,媽成都這樣子了,你還要搶。”
男子看了看秦暖一眼,再恨恨的看向眼仍然坐在地上的中年女人。他甩開手,就朝小廚房走去。內堂乒乒乓乓響了幾聲,隻見他手上拿著幾張零散的鈔票,數著錢頭也不回的走了。秦暖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驀的開始疼痛起來,這是她不願看到的,這是她不願意麵對的,這是她這些年來逃了,又無處可逃的。
秦暖小心的把婦人從地上扶起來,小聲的問道:“媽,沒事吧,他有沒有打你。”
隻見婦人一直在哭,被煤煙熏得有些發黃的臉寫滿了痛苦,眼睛還一直望著那人遠去的背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眼神像是呆滯了一樣,睫毛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她隻是跟著秦暖的攙扶起身。好久以後她才說了一句,:“小暖,你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有一份好的工作,我和你爸以後老了就還有一個依靠。”
“嗯,我會的,現在我不是畢業了嗎。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會留在南城找一份工作,你和爸爸什麼時候想過來都可以。以後我會照顧你們。”秦暖整理婦人淩亂的頭發,拍掉她身上的灰塵,看著她安慰道。
“嗯,這樣就好,畢業了就好。”婦人對著秦暖說道。
“媽,這些年,你和爸辛苦了,你們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以後都有我。”秦暖給了婦人一個很堅定的眼神,很認真的說道。
“小暖,我和你爸還好有你這麼一個女兒。”說著說著婦人又哭起來,髒兮兮的手不停的抹著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