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詠言看著匍匐在地上顫抖的下人,側頭詢問押送他們回來的翁公:“就是他們放走白露?”
“是,收下了不少夏國的錢。”樓詠言聽了翁公的話,心中也想得十分明白了。夏國上月以國師之位邀之,樓詠言不想理會各國之間的事物,婉拒了。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她的坐騎上。
樓詠言把玩手中的玉扇,輕歎一聲。
“隻怕是逼迫我出世的。”
“靜等夏國使者。”
“是。”翁公點頭,揮手吩咐仆人去做事情。
“翁公您回吧,我一人在這裏待會。”翁公愣了,揮手叫仆人下去,抬起頭來看向樓詠言的背影。少穀主五歲時被穀主從山上撿回來,原本想當仆人養起來。沒有想到是個智慧的孩子,後來穀主不顧眾人勸阻把她立為少穀主,原先他還有些疑惑但漸漸已經樓詠言的聰慧和努力折服了。在他看來樓詠言一直都是一個有方向,鎮靜的人,極少有這種茫然的時候,上次出現還是因為功法的原因。
“冬日天冷,少穀主注意身體。老奴告退。”、
“嗯。”樓詠言低下頭來觀察地上的雪。近期下雪的時間都不長,天氣溫暖已經融化了許多,倒是蠻刺骨的。
耳邊全是係統呱呱叫的聲音,當初自己年少無知,被係統認定就可以保命在亂世中,也莫名其妙的簽了賣身契,雖說係統給的好處不容小瞧,但是說真的,樓詠言已經後悔了,亂世是真的亂,人命如同草芥,低微到埃土,當初就不應該同意哪怕是多給一條命。上輩子沒有見過雪,這輩子卻是年年見。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整整15年了,她一直都在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雖然穀主認為她很好,身上有著希望,她也的確沒有辜負穀主的希望,把這個沒落的鬼穀發展成龐大的門派,名聲響徹大陸。同樣也是係統在教她生存之道。可她卻並不認為自己有很大的作用,她有的不過是後世的智慧還有定性的努力,還有係統的幫助。熟記曆史的她明白女性在古代社會很難才有出頭日,她也明白奴隸的命運和法製社會的遙遠。當然自己通過努力已經走到了這個世界的中高端,自己也可以庇護自己的一方子民。
樓詠言展開手中新作出玉扇,道:“既然如此,你就叫初雪吧。”
“去叫各長老明日卯時到日息樓。”
“是。”仆人低下頭小跑的去通報了。
樓詠言又向前走去到了紅月娘住的院子,這裏開滿了梅花,許多年輕的仆人有時候會來這裏偷玩。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樓詠言折下一枝梅來,梅花開得正好,在這一片素白中尤為突出,她低下頭來嗅了一下,心中道:“真香,不知道紅月姨看到是否會打我。”
“好詩啊。”就當樓詠言想著時,不遠處就傳來一聲讚許,她抬頭看就發現正主在院中涼亭的椅子上,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
“紅月姨!”樓詠言頗為驚喜,沒想到紅月娘真回來了。“您回來啦!”
“來來來,那群丫頭給我釀的酒,聽說還是桃花的!”紅月娘起身招呼樓詠言來涼亭。
“聽風閣的事情處理好了?”樓詠言上前,詢問紅月娘。
“嗨,我以為是什麼大事呢?那群丫頭片子急切得要死,結果呢,不就那些臭官場爺的玩意。”紅月娘不已為然的說,說著說著舉起酒壺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我聽說你的馬不見了。怎麼回事啊這,我不就出去兩個月,你就搞事啊?”
“那倒不是,上個月夏國的人邀請我去當國師,被我拒絕了。”樓詠言也無奈,劇情的推動開快了,係統是一直叫她去的,她倒是自己不願意。“嗯…然後就這樣了憋。”
“嘖嘖嘖,還國師。不過看著法子倒是真的像官場人的手筆。那你怎麼想?”紅月娘對這種事情倒是沒有什麼稀奇的感覺,“去不去啊?”
“俗話說得好,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得去。”
“那好吧,你們這些有學識的人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要是想知道什麼信息,我紅月還是可以幫你一把的。”
“那我就先謝過紅月姨了。”
“哼,還不是著了你師父的臉,要你不是這少穀主啊。你倒是想得美。”
“是是是是!不過,姨你沒見著師父啊?”
“還不就這個老樣子。他不想見我,我就見不著他。”紅月娘暗笑一聲,“別扭鬼。我堂堂江湖鬼穀二月卻見不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講出去那些丫頭片子不得笑死我啊,我自己聽著都覺得真好笑。”
“師父他隻是太固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