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少年(1 / 1)

頤和軒在皇宮的西北角,後麵連著一個小花園,這裏算是宮裏廢棄了的院子,異常清冷,晏清卻獨愛這裏的曲徑通幽,把這裏當成訓練場。

剛才恐嚇了晏道憐一下,想她能安穩幾天。很長時間沒來這院子了,今天終於有時間好好練功。

晏清踏進這個寂靜無聲的院子,卻隻見滿園梨花幽幽,雪白的花浪灑滿整個院落,樹密花稠,好似看一幅重筆濃彩的油畫,濃鬱、熱烈;在近處看梨花,樹稀花疏,好似看一幅輕筆淡墨的山水畫,清淡、恬雅。

晏清重重地怔住了,前世的自己最喜歡梨花的純淨淡雅。這滿園的梨花好像又回到了過去一般,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裏,自己和心愛的人僅有的一次一起做梨花釀也是在這樣鋪滿梨花的院落裏。他叫李博明,自己卻總是喜歡叫他小明子,他陪過自己許多年,直到繼承人競爭最白熱化的時候,為了幫自己躲開對方的子彈,他把自己撲倒在地,然後

晏清的頭又開始劇烈的疼起來,這些年隻要她一想到當時的畫麵,便疼的心髒都要碎裂了一般,頭痛的她隻想尖聲叫喊。看過醫生,卻隻說這是創傷後遺症,沒法根除,隻能慢慢緩解。沒想到穿過來後,這病也跟著來了,尋常隻要不再記起這些事便好了。但這一次晏清隻覺得頭痛來得凶猛異常,心也開始有了疼的預兆,呼吸都不順了。

“啊,啊…”本想通過大聲叫喊來緩解疼痛,卻又在抬頭看到滿園梨花後,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下,一滴一滴,打在地上零落的梨花花瓣上。

她一手捂著胸,慢慢的蹲了下去,嘴裏呢喃著:“小明子。”

“好吵。”少年的聲音瞬間打破原有的寂靜。

晏清低著頭,恍若未聞。

少年自花間走出。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英俊的側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膚。

滿園的梨花更是襯得少年美的清麗出塵,溫暖人心,像是春風一般,軟軟的拂過人的心。

晏清聽到了腳步聲,緩緩抬起頭,取代應有的癡迷的是

晏清的厲聲的呼喝“誰允許你進這裏的!”同時,“嗖”的一聲,煞風景的飛鏢自晏清手中而出,向著少年極速而去。

在快要到達眉心時,少年輕輕一拈,像是拂掉落花一般,動作輕柔而優雅。飛鏢卻‘當’的一聲掉落在地,摔成倆截。

“這麼凶,可不好。”少年無視地上的飛鏢,慢悠悠的走到了晏清的麵前,想要看清眼前這個爆發力驚人的小女孩。

晏清卻像被那飛鏢抽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低垂著頭,額前飄下的長發遮住了蒼白的如水容顏。

半響,就連少年也覺出了不對勁,伸出臂膀,扶住晏清越來越向下快要倒下的肩膀,輕聲問:“你,怎麼了?”

晏清努力的抬起頭,疼痛使得她的視線一片模糊,隻看得到白茫茫的四周,卻仍舊斷斷續續的問道:“你,你…是…誰?”

少年似是被她的容顏怔了下,很快反應過來,雙手挾著她的咯吱窩,想要扶她起來:“你是哪個殿的,看樣子你心口很疼,我送你回去。”

晏清一手緊緊攥著少年的袖子,一手卻縮在宮裝寬大的袖口裏,固執道:“你,你到底是誰。”

少年好看的眉頭輕輕皺起,無可奈何的注視著她,卻沒有縮手:“你先和我說你是哪個宮的,我再告訴你。”

晏清已經徘徊在昏厥的邊緣,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吐出幾個字“清晏洲。”

少年看她已經沒有了走路的力氣,便輕柔的抱起她,背在了自己身上。剛要說出自己的名字,卻發現晏清已昏了過去,頭枕在他的肩上。他抿了抿唇,握住晏清的手,想要讓她雙手環著自己的肩膀,防止摔下來。但那隻縮在袖子裏的手卻始終拔不出來,他用了一點勁,抽出一看,一隻飛鏢仍被緊緊的攥在手心…

少年隻覺得心重重的頓了一下,回過頭神色莫辨的望了一眼擱在自己肩上的小腦袋,輕聲說道:“我是夏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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