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陽跪倒在地上。
腰上被開了一個洞。他已很久沒傷的這麼重了,也很久沒人能傷他這麼重了。
暗器就是暗器,用好了以弱勝強絕不是什麼難事。
木陽的反應實在無可挑剔,那樣短的電光火石之間,仍來及飛出去一槍,將一根木樁破的粉碎。
可另一根木樁毫不客氣,從他身體洞穿而過,帶血隱沒。
木陽當場跪倒,倚著長槍才穩住了身形。
丁銘秦動又飛快摸了兩根木樁在手,但卻半步未動。
跟一條毒蛇對峙的時候,誰會亂動?
木陽抬頭盯著二人,目光在不著痕跡地找尋著出手的機會,半晌,才緩緩道:“穿肌碎骨,好手勁。”
木陽說此話,意在撥動二人的心境,等他們鬆動的一瞬間,他的槍頭便會如同破水蛟龍,紮在兩人身上。
丁銘雖然江湖經驗淺,但畢竟年輕、腦子快,立刻回道:“那是當然,殺你如屠狗。”
木陽大怒,一麵捂住傷口,一麵挺槍奮勇躍進。
兩人眼前一亮,手上瞬間一空。
空中紅光一閃。
距離太近,飛樁太快,長槍遠不及刀劍靈活多變,根本無法護住周身安全。
但木陽畢竟是用槍高手,他槍法變化之快,絕不在其他刀劍高手之下。
木陽長槍一飛,順勢一帶一掃,身形一轉,轉到了兩人身邊,右手微動,槍頭破水而出,刺穿了丁銘心口。
血頓時飆的老高,丁銘瞪大眼睛。
“哚哚”兩聲,兩根木樁這時才掉進土裏。另外兩根,一根在空中粉碎,一根貫穿了木陽的小腿。
木陽的小腿上出現了一個大空洞,好狠的暗器!
木陽傷的很重,人也極不好過。任何人身上多了兩個大洞,他的傷都不會太輕,人也不會太舒服。
但木陽現在心裏卻極為快活。
因為丁銘傷的比他更重,形勢比他更危急。他,傷重難行,已成了甕中之鱉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越看到別人難過,心裏就越快活。
獨木不成林,孤掌難相鳴,隻剩下秦動一個,根本對他毫無威脅。
秦動看見丁銘被刺穿胸口,眼睛瞬間紅了,闔身狠狠撞了上去,木陽卻怪嘯一聲,拔槍就走。
秦動撞了一個大空。
丁銘失去長槍支撐,向地上跌去,還是秦動見機快,雙手將他輕輕扶穩。
秦動甚至來不及查看他的傷勢,木陽腳一蹬,又提槍殺來!
與此同時,斜坡底下。
木陽有言在先,所以底下人沒一個敢上去幫手的。
畢竟木陽的脾氣擺在那裏,隻要上去了,無論勝了還是敗了,一頓臭罵、幾句冷嘲熱諷是免不了的,而且這還算是輕的了。
要是他沒能如願拿下那兩個人,嘖嘖嘖,以他那個小暴脾氣,誰上誰就是在找死。
底下人樂的清閑,乖乖在底下等上麵分出個結果。
這時,遠方熙熙攘攘,忽然又來了好幾撥人。
曹三爺罕見的皺起了眉頭,事情越攪越大了,其他幫派的人就像見了血的蒼蠅,聞風而動,站在岸上看風景。
怕就怕他們不單單是看風景。
曹三爺看見不少人望著這邊低聲耳語,然後幾個手下飛快跑走了。曹三爺還看到有幾個老麵孔,眼裏泛著冷光,躍躍欲試的盯著自己和手下這幫人。
他們打的什麼主意,曹三爺不用想都能明白。畢竟這樣的主意,他也打過不少。
但,大風大浪闖過來了,怎麼能在這裏砸了招牌?
曹三爺一揮手,手下大部分人立刻開始動起來,動作齊整劃一,迅速各歸其位,擺好陣形,單手按刀,身體放軟,再無一人發出一絲聲響。
動如脫兔,不動如山。
剩下來的手下麵麵相覷,不由的跟著悄聲下來,動更是不敢動一下。
岸上看風景的人立時被震住了。
曹三爺這次帶來的,大部分都是精銳,對他忠心耿耿。剩下來活著的人,也幾乎都是他的手下。
派上去打頭陣的人,絕大都是其他分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