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戰深林 (一)(2 / 3)

難怪他不掛紅纓,原來隻要槍夠快,根本不必擔心有血跡沾染。

好些人這才明白過來。有些人也許到現在還沒明白,隻知道他的槍很可怕,這也夠了。有些人也許已經明白過來,隻可惜已經太遲,代價,也太大了。

“撲通”,領頭混混的屍體這才倒下,鮮血像開閘放水一樣從喉嚨眼的窟窿裏往外流。

其餘混混現在的臉色,就像大白天見到了鬼。半晌他們才反應過來,連忙像瘋了一樣逃開了,他們現在隻恨爹娘錯生了兩隻手,不然四條腿跑起來歡實多了。

黑道仇殺,屢見不鮮,吃瓜群眾急忙一哄而散,免得波及到了自身。

江湖難分對錯,隻能徒歎一聲,禍從口出。

橋涯這個地方,風景很美,四季氣候溫和,一點也不像個偏北的地界。

可惜自從修了北馳道,炸了京堤口,成了南北必經之地,上下彙集之所,這裏再不複昔日的寧靜與祥和。

此間,如今已成了南北皆爭之地。隨著三教九流紛紛湧入,各方勢力紮根滲透,這裏的環境成分,已變得極為複雜。

所以,單憑一個人,一杆槍,能在這裏紮根立足,還成為鐵四爺的得力幹將,要說他沒點硬功夫,誰也不會相信。

他果然是個傲氣的人,聽完底下人將事情完完整整的複述一遍,他隻吐出兩個字:“廢物!”

曹三爺閉耳不聞,就像沒聽到那兩個字一樣。雖然他是二舵的舵主,而木陽隻是三舵的副舵主。

近些年來他已越來越懂得裝聾作啞的妙處,並且越來越知道什麼時候該去當個聾子,什麼時候該去做個啞巴。

啞巴不說話,不說,很多時候遠比說要聰明的多;聾子聽不到,聽不到,許多不利於自己的事可以不去做,或者慢一步去做。他的年歲越大,越明白慢人一步,留給自己轉圜的餘地便越多的道理。

但曹三爺允許自己是個聾子,允許自己是個啞巴,卻絕不允許自己變成個瘸子。

因為沒有實力的人隻會被踢出局。這道理他跟了鐵城鷹不久後便已明白,他從微末起,一直跟著鐵四爺,這麼多年了,還能長伴他左右,是因為連鐵城鷹也摸不大透他的實力。

衝鋒陷陣這種事,自然有年輕人樂意去做,還會搶著去做,他隻要穩坐釣魚台,安居幕後,等著收杆就好。

果然,木陽一腳將麵前的人踹飛,隨後冷聲喝道:“我上去抓人,你們把下麵的路看好了,要是放跑了一個,小心你們的狗頭!”

他說話不大客氣,做事也不客氣,曹三爺畢竟還在這裏,何況職位還比他大,資曆也比他老。

好在曹三爺不介意,一笑便帶過了,還溫和道:“既如此,就有賴木陽兄弟了。下麵你放心,交給老哥我了,聽到了嗎?”

“是!”眾嘍囉齊聲唱諾。

“嗯。”木陽淡淡的應了一聲。這老狐狸,想拿我當槍使。

曹三爺有他的目的,木陽自然也有他的目的。他還不知道鐵四爺早就忌憚他了,一個用起來不放心的手下,他早就想除了。

隻是曹三手裏勢力不小,貿然動他,底下人難免不服。這次實在是個打擊他威信的好時候,至少也能問他個辦事不力,四爺聽到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腳一踢,長槍躍出,木陽一手抓住,同時腳下健步如飛,從斜坡直撲而上,登山踏石如履平地。

丁銘秦動正奇怪底下怎麼半天沒動靜,突然一道白影從斜坡底魚躍而出,又快快落了下來。

再看時,那道白影好似狂風吹拂的落葉,搖擺不定卻又永遠不倒,由遠及近直逼他們而來。

“嗖嗖嗖嗖”,四根奪命木樁飛馳而來。

好快的身法,等他上來了兩人才堪堪反應過來。

木陽用的,是一杆鐵槍,槍身渾鐵。鐵槍,雖堅硬,柔韌難免不足,難免失卻靈性。

但木陽的槍法,走的就是一個“刺”字,他的刺槍,讓槍法變化大增,有變化則有靈性,有靈性的槍法,才是可怕的槍法。

木陽冷笑一聲,身子一跳,右手微微那麼一轉,槍頭破繭而出,一截木樁半空中便被破開,槍頭去勢不減,又將另一截木樁串在了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