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傾寒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剛才和明夕夜那小子在一起,明夕夜渾身上下那一股江湖術士不學無術的氣勢,讓伊傾寒著實嚇了一大跳,她不敢輕易的接近明夕夜這個死小子了,他的眼神,那麼冷毅,隻要是想要傷害他姐姐的人們,明夕夜絕對不會原諒這些人。

“傾寒,你知錯了嗎?”聶景逸扶起伊傾寒說道。

伊傾寒不解,看著聶景逸。“知錯,我哪裏錯了?”伊傾寒此刻完全要崩潰掉了,明夕夜指責她也就夠了,連平常這麼護著她的聶景逸也說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傾寒,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孩子,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在胡鬧,可是,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要殺了明夕月,傾寒,快點去道歉,要不然,明夕夜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聶景逸縱然著伊傾寒去道歉。誰料到,伊傾寒蠻橫的甩開聶景逸扶著自己的手掌,大聲的對風語揚說道:“風語揚,這個地方呆不下去了,我們走,走的遠遠的,不要再搭理聶景逸和明夕夜了!”

“是的,公主。”風語揚此刻心中暗暗竊喜,終於讓傾寒放棄了聶景逸和明夕夜了。

大門之外,傾寒高傲的揚起頭,和她項上的那隻鳳凰一模一樣,隻是自從上次伊傾寒脖子上的鳳凰泣血之後,這隻鳳凰就更加紅豔,好像一團烈火在伊傾寒的脖頸上燃燒一樣。

“風語揚,合適才能回到我們大軍駐紮的地方?”

夜風在伊傾寒身上慢慢圍繞著,那散落下的黑發被夜風吹散,早已把傾寒包裹住。“還有多久天才亮?”傾寒拉緊了衣服,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公主看東方天際。”風語揚指著東方天際的魚肚白,天,終於要亮了。

傾寒勒下了馬,唇角微微上揚,溫潤的說道:“好久沒有看到了如此美麗的日出了。”

“語揚陪著公主一起看。”風語揚勒馬在傾寒身邊停下來了。

一些話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很小的時候,伊紫宸陪著我,坐在香樟樹上,等了一夜,終於看到了日出。多麼氣勢磅礴,當第一縷陽光撕扯掉黑夜的外衣之後,我和紫宸哥哥看到了第一次日出。”

那是發什麼在什麼時候的故事呢?

兩個小孩子拉著手,慢慢的爬上了粗壯的香樟樹。

“紫宸哥哥,等等傾寒,傾寒爬不上去啊!”小女孩瓷白的小臉上早已一片緋紅,樹上的男孩子伸出一隻手臂,說道:“妹妹,抓住哥哥的手,太陽要出來了。”

“嗯嗯,傾寒這就上去!”

這就上去,可是永遠也上不去了。

“你也許根本不曾在意過,曾經有過那麼一個人在香樟樹頂,等著你陪伴著他,看日出。”傾寒的話,那麼飄渺,仿佛一個離家的孩子說出的一樣。

能衝刷一切的除了眼淚,就是時間,以時間來推移感情,時間越長,衝突越淡,仿佛不斷稀釋的茶。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