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榮叔了。本宮非常喜歡這些衣裳,還請轉告殿下,就說畫兒受寵若驚,因為太高興了,所以下次定幫殿下多選幾位姬妾。”老娘要的不是衣裳,是金子,是金子!賠我金子!
榮叔的眼裏泛起疑惑,怎麼,這女子還想著和眾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如此大度?!
錦畫背過身去,不願意多瞧一眼,她的金子啊,金子啊!“榮叔,本宮累了。”
榮興未言,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個東宮竟然有人敢趕他走?!而錦畫直接走向內殿,沒有一絲想要招待的意願。
“老奴告退!”回去得向蕭慕翎告狀,瞧瞧他娶了什麼女子,一點也不尊老。
榮興走後,鳳栩宮陷入一種緊張的氣氛,該宮女主人不停地在床榻上打滾,隨後又命人將金子鋪了一地,直接從床上滾到地上,在金海裏翻騰。
“我要金子,金子,很多很多的金子!”
眾人目不斜視,隨後各忙各的事。夕顏定定地看著在地上折騰的某人,手中針線一緊,囁嚅著兩字,“金子?”神色頃刻恢複如常,要很多金子麼?
蕭慕翎聽到榮興轉告的話時,準備沾墨的手怔在半空,榮興嘮嘮叨叨地全是抱怨,“她房裏都是金子啊,我瞧她那樣,是恨不得把整個天下的金子都搬到鳳栩宮,嘖嘖········”
“還有啊,你是不知道,那天聚會她仗著你過去了一趟,唬著眾人說誰要是把她逗高興了,就讓誰進東宮後院。擺著一筐筐蘋果,說是起價一萬兩黃金一個。那些個貴婦人一聽有機會進東宮,爭著搶著重金買蘋果啊。嘖嘖········”
蕭慕翎劃下一筆,端端正正地在公文上批注個“準”,半晌才出聲,“皇叔,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榮興一傻,口水沫子什麼都來了,“你那叫什麼病!有些事情忘了就忘了,記得皇叔就行!”
蕭慕翎微笑著,這麼多年了,他清楚自己的身體,自兒時發過一場病後,他的記憶就是殘缺的,有時候甚至會忘記剛才才做的事,一些人和事,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腦海裏晃過錦畫的身影,也許有一天,他會忘記所有的人。
“翎兒啊,別總是亂想,忘記一些無關的人事,並無大礙。你看,在國家政事上,你不是從沒忘記過哪怕是芝麻大的小事嗎?”榮興心疼地看向蕭慕翎,而後又堅定地說,“這是做帝王最好的資本。”遺忘與記得一樣,有時候都是最好的紀念品。
蕭慕翎沒說話,瞬間恢複冷漠表情,繼續手裏的工作。
榮興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退出書房。走到門邊,轉頭道,“子醇快回來了。”
“嗯。”是該回來了,走了兩個月,該是時候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