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錦畫遲疑了一會,終是沒有上前扶住沈婉。
沈婉溫婉一笑,甚是親切地搖著步子從錦畫身旁走過,順帶著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安分點。
安分?!她扇耳光時怎麼不知道安分?!錦畫昂起頭,壓製住心底冒出的憤怒,她尚未摸清沈婉的底細,不能輕舉妄動。
“夫人保重。”NND,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後捅一刀,好端端地一巴掌後都變了,最可惡的是這個女人事後還光明正大地找到自己說我就是要利用你。MD,這輩子就沒遇到過這麼憋屈的事!
好吧,你利用吧,利用吧,我倒要看看笑到最後的是誰。
沈婉已走出甚遠,錦畫小小的胸懷中第一次湧出比奪玉石還重要的想法:做人不能這麼窩囊,我要當個風華絕代的太子妃,媚惑蕭慕翎後滅了杜家。
一捶胸窩,她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錦畫啊錦畫,你可不能這麼壞哦,頂多是滅了沈婉和杜安,杜家那兩個美男還是要留下的。
“走,孩子們,跟著本宮回去!”
一撒衣擺,某人樂嗬嗬地兀自一路賞花吟詞,眾宮女在其身後默默地跟著。
春回大地,花朵大片大片地簇擁著,很多說不出名字的花兒開得恬不知恥,一派熱鬧。
長廊,春天唯一到不了的角落,修長的身影靜靜地看著人群前那個如花般明豔的少女,一身白色貂毛披風襯得男子分外索寞,如畫的容貌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眸子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齊王殿下,初春料峭,您要多注意身子。”不知何時湊過來的少女伸出素手,潔白的楊花落在手上,被明白如玉的雪肌一襯,也隻剩一層淡色了。她雖稱不上貌若天仙傾國傾城,卻也是閉月羞花,嬌俏嫵媚. 肌膚嫩得像一掐就能掐出股水兒來,柳眉細挑,美目顧盼,櫻唇輕啟,粉頸嬌垂,當真佳人。 尤其是一身草綠色翠煙衫,腰間飾以撒擺長綢,流蘇垂地,盤芙蓉鬢,外插水晶墨雲釵,大氣中帶著女兒家獨特的嬌柔。
“承蒙公主關心,小王不勝感激。”齊皓一笑,輕描淡寫的話語卻讓蕭綠舞欣喜若狂。這一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注意著齊皓,他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語,早就刻在她的心間,生生地開出一朵又一朵的花。她是高貴的風朝長公主,卻這般低微地愛著他。
“殿下可是也在感歎這春光?”
他笑而不語,直直地看著禦花園裏活潑亂跳的人兒。綠舞收斂容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恰好瞧見了錦畫。心底一陣酸澀,他的視線裏,竟容別人登入了眼簾。
“太子妃也在賞花呢。”脫口而出的一句,她立馬後悔,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般介意了?卻又止不住地偷偷觀察齊皓的神情,仍是雷打不動的淡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