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翎看著已走到前方的錦畫,推開懷裏的人,在她的身後喊道,“你要去哪裏!”“你管我!”她反是輕掃一眼,看著碧靈在他身後氣急敗壞,以無比嫉恨的眼神瞪著自己時,不由得一陣寒顫。若自己回不到現代,就隻能嫁給他天天過著這與人每日爭鬥的生活嗎?
此時,入夜的風開始涼涼地透進人的衣袖及頸間。她站在離他不遠處,緩慢地呼氣,看吐出的氣息在空氣中慢慢騰成一小圈模糊的白霧。雖是入春,但冬意還未褪去。她出門時隻著了一件藍色長袍,此刻站在風中,沒由來地一陣寒意。這是她在古代的第四個夜晚,她麵對著未來的夫君,以及夫君的小妾,風輕雲淡地站在這裏沒心沒肺地笑著。不是沒想過以後隻能待在這,不是沒為以後的生活做打算。她已經被皇帝盯上,非得嫁給蕭慕翎不可。可,自己心裏清楚,她要的,是一生一代一雙人,蕭慕翎給不起。
“這就是我以後要居住的地方嗎?”她對著向自己走來的蕭慕翎嫣然一笑,“我的宮殿在哪?”蕭慕翎一愣,指了指東邊,“在東邊,挨著我的寢宮。”他弄不懂這個女人,前一秒還可以囂張跋扈地挑戰自己的寵妃,下一秒卻又完全變了個樣。她的呼吸平緩而悠長,騰起的白霧一圈圈地劃開,連同他的呼吸,攪在一起。
“阿嚏!”她輕掩鼻,低頭拂去眼角的淚光。失去才懂得珍惜,以前那個自由自在的自己多好,無拘無束的,不用天天提心吊膽地防備別人。蕭慕翎褪下身上的外套,將她嬌小的身軀緊緊裹住,“怎麼不多穿點呢。”
身上突然間被溫暖包圍,帶著他的體溫,如冬日的暖爐與一杯香醇的奶茶,瞬間趕走了所有的寒冷。自己以後的命運,有可能都被這個男人所掌控。她現在就如同一隻找不到方向的鳥兒,被囚禁在偌大的籠子裏,命運與自由,全憑他人做主。
蕭慕翎凝視著懷裏不發一言的女子,瞥見她眼角的閃爍著的淚光,習慣性地便握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看著自己。“怎麼哭了?”她的眸子裏,此刻有著濃濃的悲涼,是讓他措手不及的絕望表情。而下一刻,這神情便轉瞬而逝。“放開你的爪子。”剛剛湧出的好感被他這一舉動給粉碎了,她還從來沒被人捏過下巴,蕭慕翎的這一舉動就還像電視劇裏那些淫蕩的男人嫖妓時的招牌動作,“妞,給大爺笑一個。”她的腦袋瞬時現出很多這種淫穢不已的畫麵,然後一把打開他的手,“你就這麼喜歡捏人下巴嗎?”蕭慕翎莫名其妙地當頭這麼一遭,心裏很惱火,卻還是壓著性子問,“我問你,為什麼哭?”她為什麼會哭,是因為剛才碧靈的一番舉動刺激了她,使她覺得委屈?
他心裏有一絲歡喜,看來她也是愛慕著他的。“老娘想哭就哭,不用你管。”她別過頭,想著還是不能當一隻迷途的鳥啊,她要當一隻自由的鳥,把蕭慕翎這隻臭鳥甩得遠遠的。自憐不能當飯吃,還是要爭取回現代,不能放棄!
他笑了笑,“夫君管娘子,天經地義。”她果真是因為委屈而哭的,他又湊上去,手指再次勾起她的下巴,“來,別委屈了。給本殿下笑一個。”此時,錦畫的頭上飛著幾隻烏鴉,嘎嘎的叫喚著路過。他的笑容與那些淫蕩男的笑容合為一體,瞬時衝擊了整個腦袋。她想起太子應該有很多女人,龐大的數目簡直可以組建一個妓院,而嫖客卻隻有蕭慕翎一個。這就是嫖妓時專用的王牌動作。“無恥。”蕭慕翎僵住,他隻是想逗她笑而已,而她竟說自己無恥?!
其實,他不知道,錦畫在現代就是一讀著穆斯林教本的腐女,一邊欣賞那些YY場景,一邊破口大罵著。她享受的是別人在YY,罵的是想象那些場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假想。所以說,錦畫就是一披著狼皮的羊,外麵張揚不羈,內心就是一沒長大的幼兒園MM。
她已經跳開得很遠了,蕭慕翎想將她扯回來,卻使得她越走越遠。“喂,你要去哪?”該死的女人!虧了自己剛才還以為她學乖了呢,一點也沒變!
“臭男人,別追我!”她也不知道該往哪跑,盡管知道跑是沒用的,可她就是不想乖乖地待在他身邊。至拐角處,她往外一探,碧靈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她,大綠的衣裙在風裏散開了口子,似一朵瞄上獵物的食人花,隨時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