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慕容浚見她呆呆地望著自己的胸前,有些不自然地咳嗽起來。
子魚回過神來,連忙收回視線,垂下眼簾。
“子魚姑娘找本將有什麼事嗎?”慕容浚再次問道。
“我……我是來感謝慕容將軍的救命之恩的。”子魚抬起頭來,直視著眼前淡然的男子。
“舉手之勞而已,子魚姑娘不必記在心上。”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
“可是……可是……”子魚一咬牙,說了出來,“救命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子魚隻是個普通的女子,無權無勢,沒有萬貫家財,隻能……以身相許!”
終於說出來了!明明隻是試探而已,可為什麼她再次垂下了眼簾,羞得不敢看他,好像真的要……以身相許,把自己托付給他似的。
死一般的靜默……
子魚咬咬牙,向麵無表情的慕容浚走過去,將螓首送到他的胸前,微微顫抖的素手從他敞開的衣襟處探進去,在他白皙的皮膚上輕輕撫摸著。
“子魚姑娘請自重!”頭上傳來慕容浚冷冷的聲音。子魚不敢抬頭望他,她怕隻要望他一眼,便會失去所有的勇氣。
“你今日明明對我……產生了欲望。隻要將軍願意,今夜子魚就是將軍的了。”她低低地道。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樣羞人的話來。
她把纖細的素指向他心髒的位置探去,想感受一下他跳動的心,可是尚未觸及他的左胸,就被慕容浚用力抓住她的皓腕,將她不安份的柔荑從他衣袍裏拉了出來。
“好痛!奕飛你輕點!”她吃痛,下意識地喚出了他的字。
慕容浚眼眸瞬間幽深如墨。
“你沒有資格這樣叫我!”他手一動,把身前的子魚狠狠推開。
子魚不及提防,加上他的力氣很大,一個不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子魚姑娘,本將隻喜歡南宮芷情一個,請你不要再糾纏我!看在你為白虎關解去瘟疫立下大功的份上,今日的事我不計較,當作沒有發生。可是,如果有第二次,就算你是情兒的閨中密友,我也不會客氣。”慕容浚拋下狠話,大步跨出房門。
“奕飛……”子魚隻來得及看到在門口晃動了一下然後消失的袍角,然後聽到“砰”的一聲,旁邊那間正房的房門被人用力關上。
當她聽到他說“本將隻喜歡南宮芷情一個”的時候,她就已經決定,就算他要怪她隱瞞身份,指責她和血魅在山裏過了一夜,她還是要以南宮芷情的身份直接麵對他。
可是戲才演了一半,誤會還沒厘清,他就甩下她離開了。這可怎麼辦?
子魚從地上爬起來,追了出去。可是慕容浚所住的那間房已經熄了燈。她走過去,抬起手要敲門,可是想了想,還是放下手,看了漆黑的窗戶一陣,她轉身回了西苑。
房中的慕容浚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踏踏實實地睡去。
第二日,子魚一大早起來,進了東苑。
慕容浚如常正在院子裏練武。雖然看到了子魚,可是他沒有理會她,直到把一套拳法打完才停了下來。
“慕容將軍。”子魚拿了放在欄杆的巾帕,走上前想幫他擦汗,卻不料他閃開,一言不發地往屋裏走去。
他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子魚連忙跟上去,正要走進屋子,突然門砰地關上,吃了閉門羹。
子魚無奈,隻好守在門口。他總不至於不出門吧。
過了一會兒,房門打開,慕容浚一身戎裝走出來,看也不看子魚,直接出了東苑。
“慕容將軍,我有話和你說。”子魚連忙追上去。可是他大步流星,即使她小跑著也追不上。
到了將軍府門口,慕容浚上了白馬,揚長而去。
沒想到事情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慕容浚想必是惱極了她,不聽她的解釋,甚至連看也不願看她一眼。她後悔了!她吃飽了沒事幹,竟然用色誘的方法來試探他,真是自找苦吃。
子魚懊惱地看著慕容浚騎馬消失在道路的盡頭,悶悶地往軍營裏走去。
“子魚!”有人在身邊喚她。
子魚好像沒聽到一樣,直直走了過去。
身後那人追上來,又叫了幾聲,見她仍然沒有反應,以為她出了事,抬手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魯伯!”子魚抬眼向那人望去,突然哇地一聲撲進魯靜的懷裏,委屈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