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妄之災,軍營瘟疫起(2 / 2)

慕容浚對子魚解釋道,“素心館專門負責營級以上軍官的飲食,掌勺的是從江州那邊請來的廚子。至於我,帶了慕容山莊酒樓的廚子過來,所以和他們又不同。”

原來是這樣。不同級別的人用不同的廚子,那麼煮飯用的水也是不同的嗎?

子魚指著一個夥頭軍,道:“你身上的葫蘆裝的是什麼?”

那個夥頭軍吃了一驚,望了一眼慕容浚,雙膝跪在地上,道:“大將軍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是什麼?”慕容浚嚴厲地問道。

那小隊長見勢不妙,連忙帶著幾個夥頭軍一起跪下。

“大將軍,小劉不是有意違抗軍令的,他隻是思念家中老父,所以才……”

“是酒吧!”慕容浚道,“本將剛到白虎關的時候,就下令軍中所有人不得私自飲酒。違抗軍令者,三十軍棍!你去執令營領罰吧。”

“遵命!“那叫小劉的夥頭軍站起就要走。

“等等。”子魚沒想到軍中還有這一條軍令,對她給小劉帶去禍事很是抱歉,於是道:“慕容將軍,雖然他是一個普通的夥頭軍,可是負責全營十萬士兵的飲食,責任重大,而且如今瘟疫四起,正缺人手,說不定哪一天將軍還需要他上陣殺敵呢。”

“既然子魚姑娘為你求情,這三十軍棍暫且記下。若你立了軍功,自然將功抵罪,到時本就親自免了你的刑罰。去吧!”

“謝謝將軍,謝謝子魚姑娘。”小劉轉身要走。

“等等。”子魚再次將他喚住,“把你身上的葫蘆給我。”

小劉趕忙將身上的葫蘆摘下來,遞給子魚。

子魚拔出葫蘆的塞子,一股劣質白酒的味道飄了出來。她皺了皺眉頭,將酒倒了,遞回給小劉,道:“把它洗幹淨,裝一壺這井裏的水。”

“是!”小劉如釋重負,跑到井邊,打起一桶水,將葫蘆認真地洗了幾遍,然後裝上新打上來的井水,塞好塞子,恭恭敬敬地遞到子魚的麵前。

子魚接過葫蘆,對小劉道:“酒不要隨便喝,尤其是不好的酒,解的了一時的愁思,可也傷了身。要喝酒,就認真做好分內事,到打退辰國、凱旋而歸的那天,痛痛快快地喝慶功酒。”

“小的知道了,多謝姑娘提醒。”小劉跟著其餘幾個夥頭軍,扛著大木桶回夥頭營去了。

“子魚姑娘是覺得水有問題?”

“軍營裏發生了瘟疫,可是營級以上的軍官好像沒有人發病,是不是?”

慕容浚想了想,道:“的確如此。”

“如果不是水有問題,那就是士兵的夥食被人下了毒。”子魚道,“麻煩慕容將軍帶我去素心館看一看。”

“好。我們現在就過去。”慕容浚帶了子魚,折回原路,向南邊的素心館走去。

子魚在素心館內外看了一遍,走到院子中的一口水井邊。

“需要打些水上來嗎?”慕容浚問道。

子魚點點頭。

慕容浚喚了素心館的一個小工過來,用另一個葫蘆裝了井裏的水,封好,遞給子魚。

“需要回將軍府取水樣嗎?”慕容浚問道。

“不需要,將軍府裏的那口井沒問題。”子魚看了看天色,“時間不早了,慕容將軍趕緊去忙吧,井水的事子魚會處理。”

“有什麼發現記得告訴我。”

子魚點頭。

兩人在素心館門口分手,慕容浚按照原定計劃去了城樓,子魚用銀針分別試了試兩個葫蘆裏的水,然後向軍營走去。

她直接去了軍醫營帳。大部分軍醫都去了士兵營,隻有塗明和魯靜留在營帳裏,為那些受了外傷的士兵換藥包紮。

“魯伯。”子魚走過去,示意正在幫一名手臂受傷士兵包紮的魯靜到一旁說話。

魯靜替那名士兵包紮完,放下手中的綁帶,跟著子魚到了營帳外的空曠地。

“子魚,有什麼事嗎?”

“魯伯,這白虎關的水井是否相通?”

魯靜想了想,道:“白虎關的地勢很奇怪,東邊水井裏的水來自白虎關自身的地下水。每年春天,九龍山脈上的冰雪融化,雪水滲到地下,形成了一條蔓延幾十裏的地下河。西邊一帶水井的水,就來自這條地下河。”

子魚一聽,心中有數。隻是這瘟疫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她卻不敢胡亂猜測。

為了查清楚究竟,子魚找了兩個士兵,一個領她和魯靜到夥頭營去,另一個去稟報慕容浚,請他到夥頭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