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中喚情兒(2 / 2)

“情兒!”他繼續喚著她的名字。

“鳴哥哥,情兒在這裏,就在你的身邊!”子魚忍不住,還是回應了他。

上官鳴似乎聽到了她的回答,右手抬起,撫上了她來不及收回的手,然後像得了珍寶一樣,緊緊地抓住,不願放開。

子魚掙不脫,也不願掙脫,就任由他抓著,換了一隻手拿過濕布,繼續替他拭著雙唇。

上官鳴似乎不滿足隻是抓著她的手,突然用力一拉,把她拉向他。

子魚沒想到生著病的上官鳴還有這麼大的力氣,一時不提防,跌在他的懷裏。

“嗯!”上官鳴發出一聲悶哼。

不好,壓到他的傷口了。南宮芷情連忙放開濕布,用空出的手撐著地,離開他的身體。

“情兒,不要走!”他禁閉著眼,喃喃地道,不願放開她的手。

“鳴哥哥,我不走。”見掙不開他的手,她幹脆將身體放軟,躺在上官鳴的身側。左手被他的右手抓著,就放在了他平坦的小腹上。

在他的身邊,她有一種莫名安心的感覺。疲倦困頓襲來,她努力眨了眨眼睛,終於還是睡著了……

黎明到來,幾縷陽光從石縫間鑽了進來,消退了石洞中的黑暗。

纖長的睫毛撲扇了幾下,子魚睜開了如水的秋瞳,望著漆黑的洞頂,似乎被嚇住了。過了一會兒她才醒悟過來,昨夜是在山洞裏過了一個漫長的夜晚。

她感覺到一道探究的視線,於是轉過頭去,隻見上官鳴已經醒了,正用一雙烏黑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

她意識到兩人正以尷尬的姿勢挨著躺在一起,臉上一熱,連忙坐起。

“上官公子,你醒了?”子魚撫上他的額頭,已經沒有昨夜那麼燙了,但是熱還沒有退,“昨夜你發熱了,一個勁地說糊話。”

“我說什麼了?”上官鳴一凜,緊張地問道。

“整夜叫著‘情兒’!”子魚仔細端詳著他的神色。昨夜替他拭汗時,他的銀麵具就已經摘下了。

上官鳴英俊的臉上有些不自然,轉瞬恢複了如常的神色。

“我聽情兒說過,上官公子與她自小就訂了親。”子魚問,她很想知道上官鳴是否仍視她為未婚妻。

“是。不過是在八年前。”上官鳴淡淡地回答。

子魚心中一沉,眼睛一濕,感覺有晶瑩的水珠要流了出來,她連忙眨了眨眼睛,從地上站起,轉身去拿包袱。

咦,石壁角落裏那鋪在地上的是什麼?子魚走過去,拎起來一看,是原本放在包袱裏的那套男裝。她想了一下,昨夜自己就在那個位置小憩,被上官鳴驚醒站起時,有東西從身上跌落,原來是這衣裳。想必是她睡著之後,上官鳴披在她身上的。

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她的心中有了這樣的認知,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她將衣裳重新疊整齊,放回包袱裏,然後從包袱裏拿了吃的,遞給上官鳴。然後又在草藥了翻檢了一會兒,從裏麵挑出兩樣草藥,依舊遞給上官鳴。

“吃飽之後,把這藥也吃了吧,是幫你退熱的。這裏不能煲藥,隻能委屈你直接吃了。需不需要我先幫你切碎?”

“不用!”上官鳴接過草藥,一口烙餅一口草藥吃了起來,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可是子魚看了,卻心中一酸,他本是將軍之子,雖然從小生活在邊疆,可也是錦衣玉食慣了的。如今看他,恐怕這幾年過的很是辛苦。

她遞了水袋過去,上官鳴接了,喝了一口,遞了回來。

子魚接了,放在一旁,拿出一個烙餅,默默地吃著。那些想跟他說的話,因為現在的身份是子魚,都不能說。

見子魚吃完,上官鳴拿了長劍,從“床榻”上站起,對她道:“收拾東西,我們一起出山。”

“可是你還在發熱,‘血殺’仍在尋找你,而且救兵也尚未來到。現在出去太危險了。”子魚勸阻道。如果“血殺”在“靈狐”到來之前先找到他們,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與“血殺”抗衡,更何況暗處還有一個詭異的“血魅”。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留在這裏,遲早會被‘血殺’找到,出去反倒有一線生機。而且在下從來就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上官鳴道。這麼多年來,他幾次死裏逃生,哪一次不是驚險萬分。

“可是……”子魚一時不知道以什麼理由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