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了三副碗筷,可花廳中隻有自己和大哥,下人都被大哥遣走了。南宮芷情好奇地問:“大哥,除了我和你,還有誰要來?”
“你猜?”南宮燕淩笑著說。
南宮芷情想了想,俏皮地說道:“我知道了,是大嫂!”
“你呀!我尚未成親,哪裏去給你找個大嫂?”南宮燕淩哭笑不得,“是魯伯!”
“魯伯?!他不是一直住在涼山縣嗎?怎麼會在這裏?”南宮芷情急切地問道。魯伯是南宮相府的老家人,幾年前向南宮亮請辭回鄉養老,任南宮亮怎樣挽留都無濟於事,執意離去。
“一年前我就把魯伯接到府裏了,這件事爹知道的。”南宮燕淩還要說些什麼,隻聽得門外響起一把低沉的聲音。
“大人,魯靜來了。”
“進來吧。”南宮燕淩恢複了應天府知府說話的口吻,見南宮芷情有點吃驚地望著他,對她眨了眨眼睛。
南宮芷情醒悟過來,隔牆有耳,雖然這裏是堂堂知府的府邸,難保不會被敵人安插進一兩個耳目。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南邊的紗簾被掀起,一個六十來歲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穿著藏青色的短袍,步履雖然緩慢,但是很穩。
“魯靜見過大人、小姐!”魯靜說著,就要躬身行禮。
南宮燕淩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他:“魯伯,我不是說過,沒有外人的時候,不必行禮。你怎麼又忘了?”
“年紀大了,不中用了!”魯靜邊說邊直起了腰。他的身材很高大,雖然已是花甲之年,身板依然硬朗,腰身也很挺直。若不是花白的頭發和胡子“出賣”了他的年齡,人們大概會以為他隻不過五十歲而已。
“魯伯!”南宮芷情上前,輕輕喚道。
“小姐,你長大了,魯伯差點認不出你了。”魯靜笑著說道。幾年沒見,那個青澀的丫頭變成大美人了。
南宮芷情隻覺鼻子一酸,剛才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又快要滑落下來了。
南宮燕淩見狀,連忙道:“今日為情兒洗塵,準備了一些家常小菜。魯伯、情兒快坐下,我們三人開開心心地敘敘舊。”
三人在桌前坐下,南宮燕淩拿起酒壺,把三個酒杯都斟滿。“情兒,來,我們敬魯伯一杯。”他見魯靜要推辭,“魯伯,你是長輩,這杯酒你一定要喝的。”
於是,魯伯不再推辭,將酒一幹而淨。南宮燕淩、南宮芷情兩兄妹也把酒幹了。
南宮芷情拿起酒壺,依次將魯靜、南宮燕淩、自己的酒杯斟滿。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端起酒杯,站起身來,走到魯靜身側。
魯靜詫異地轉過身來。
突然,南宮芷情麵向魯靜跪下,“魯伯,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小姐……情兒,快起來!”魯靜伸手要扶她起來。
可是南宮芷情執意不肯起來,“請魯伯喝了這杯謝罪酒,原諒了情兒,情兒才敢起來!”
一旁的南宮燕淩暗暗歎了一口氣,說:“魯伯,你就把這杯酒喝了吧。否則情兒是不會起來的。”
“情兒,你長大了,應該多為自己今後的幸福考慮。無論你作出怎樣的選擇,魯伯都會支持你。”魯靜說完,接過南宮芷情手中的酒杯,將酒一飲而盡,然後將南宮芷情扶了起來。
三人邊喝酒,邊吃菜,邊敘家常,直到夜深人靜。
酒席散去後,微醺的南宮芷情被丫鬟扶回了廂房,一夜無夢,直睡到第二日的辰時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