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何人?”慕容浚脫口而出。沒想到她回答得這樣爽快,心裏有些隱隱不快,本不該問的也不由地問出了口。
南宮芷情臉色微微一變,“他的身份特殊,請恕小女子不能說。”此時若是說了,引起他的戒備,將來就不好打聽鳴哥哥的消息了。
她的話讓慕容浚心裏的不快又添了幾分。
兩人不再說話,靜默地站在臨風水榭裏。對岸一株株桃樹正嬌豔怒放,倒映在清澈的池水中,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這池子若是種上滿滿的荷花,花開的時候想必景色更是怡人!”慕容浚突然道,隨即瞥到南宮芷情臉上浮起的一絲憂愁,想起那日自己亦是在荷塘遇見她,心裏瞬間充溢著滿滿的疑問和困惑。
水蘭見兩人已談完,過來請慕容浚前往正堂。那一榮華一淡雅的兩個身影,隨著水蘭翩然離去。
南宮芷情兀自留在臨風水榭裏沉思。父親對聯姻之事誌在必得。招東床的傳言是父親放出去的,慕容浚聽到後,雖然表麵上沒表現出什麼,但他臉上的憤怒還是被“靈狐”的眼線看得清清楚楚。他今日來拒婚,以及太子屈尊降貴到府,都在父親的意料之中。除非劍走偏鋒,置之死地而後生,否則不但不能如願,還會得罪太子,以後要追查上官鳴的下落就更困難了。
待水蘭回來,南宮芷情方與她一同往芷冉閣而去。回到芷冉閣不到半個時辰,便有在正堂那邊侍侯的丫鬟來請她過去。南宮芷情詫異,午宴時候未到,莫非慕容浚拒婚惹惱了爹爹?不該啊!
問那丫鬟,丫鬟便一五一十將正堂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國丈楊忠及其幼子楊逸也到了南宮府,且在太子和慕容浚到正堂之時,他們便已經與南宮亮寒暄著了。他們見太子進來,忙起身行禮,將上首的座位讓與太子,慕容浚則坐在了楊忠和楊逸的對麵。閑談之間,楊忠突然開口替楊逸求起親來。
“爹爹如何回應?”南宮芷情問道。一邊是太子,一邊是國丈,得罪了那邊都不好。
“老爺說,慕容公子對小姐兼有‘救命之恩’和‘治病之恩’,理應回報,正打算與慕容公子商議婚姻之事。一女不能嫁二夫,恐怕要辜負楊二公子的好意了!”
“楊大人說,既是準備商議,即是尚未商定,既然尚未確定南宮和慕容兩家的婚姻,那麼楊家也應有機會才是,否則對楊家不公平。”
“楊二公子說,這些年曾多次向小姐求親,可是相爺總以小姐生病予以拒絕,如今小姐的病已經好了,應成全他多年相思之苦。”
“太子和慕容公子說了什麼嗎?”南宮芷情又問。
“太子和慕容公子沒有說什麼。”那丫鬟回道。
果然,自己才剛剛和慕容浚商議好拒婚之事,他理應不趟這渾水。不出聲便是給自己留了餘地。若是乘機提出拒婚,自然可以成功,但是那樣做等於硬生生逼自己嫁給楊逸了。南宮芷情對慕容浚的好感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