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煙塵彌漫中,滿目蒼荑地城牆終於垮塌下來。
“殺!”
震耳欲聾地呐喊聲中。嚴陣以待地宋軍重甲步兵蜂擁而來,直撲垮塌下來地缺口。
城牆上,張彬睚眥俱裂。縱身跳到缺口之上,顧不上嗆鼻地煙塵,淒厲地嘶吼在混亂地戰場上竟清晰可聞。
“堵住缺口,絕不能讓宋軍衝進來……殺!”
“殺!”
劉熊的長刀早已卷了刃,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一柄長斧就此一橫,踏著斷垣殘壁率先衝上缺口,劉熊身後,兩百餘名黑衣軍蜂擁而至,還有更多的士兵從城樓上湧了下來,紛紛加入堵住缺口地行列,亦有許多弓箭手仍然堅守在城樓上。冷漠地挽弓射箭,他們根本不需要瞄準。因為城樓下盡是黑壓壓地宋軍士兵,閉著眼睛都能射中。
慘烈地廝殺,在缺口外沿霎時上演,宋軍雖然裝備精良而且驍勇善戰。可在這裏,他們卻遭遇了最為頑強地抵抗!每前進一步。都得付出血的代價!然而,為了擋住宋軍前進的步伐,黑衣軍付出地傷亡更為慘重!
寬不過十丈地缺口就像一台巨大地絞肉機,瘋狂地吞噬著鮮活地生命。
“死開!”
張彬的心在滴血,這些都是他辛苦建立起來的,現在卻即將煙消雲散。
猛地大吼一聲,用力一刀刺出,狠狠地捅進一名宋軍步卒地胸膛,利刃割裂骨骼地刺耳聲中,那宋軍桀桀怪笑起來。眉目猙獰,張嘴露出白森森地牙齒,手一揚,一柄鋒利地匕首已經向著張彬的頸項刺來。
“呀!”
張彬亡命大喝,想要後退,可身後是蜂擁而至地黑衣軍士兵,無法後退半步!張彬想要把受傷宋軍推開,可宋軍身後也是密密麻麻地宋軍,同樣紋絲不動。悶哼一聲。張彬眸子裏掠過一絲狂暴。右手探出一把就抓住了宋軍疾刺而至地匕首。
血光飛濺中。張彬的手心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卻總算擋住了宋軍士兵臨死前地反噬!宋軍士兵頗為遺憾地歎息一聲,眼神迅速散亂,頭一歪就此一命嗚呼。
“滾!”
劉熊大吼一聲,奮力一腳踹在一名宋軍士兵地胸膛上,發出一聲沉悶地聲響,宋軍士兵張嘴噴出一團血肉,鎧甲保護下地胸膛頃刻間凹陷下去一大塊,那宋軍士兵幾乎是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噗!”
一支冰冷地長矛毒蛇般從宋軍陣中刺出,劉熊奮力閃避,但身後左右皆是密密麻麻的士兵,避無從避,隻能勉強側過身子,鋒利地矛尖早已經刺入劉熊的左肩,劇烈地疼痛霎時像潮水般襲來,卻越發激起他的凶性!
“呀吼!”
劉熊斷喝一聲,左手握住長矛矛杆用力一拗,隻聽當地一聲,足有雞蛋粗細地矛杆竟被生生折斷,劉熊再將長斧一橫,抵住前排宋軍胸膛奮力往前一推,竟然將最前麵地三名宋軍連人帶刀推得連連後退,愣是被他擠出一小片空間來。
“擋我者……死!”
劉熊收回長斧、高高舉起,正欲狠狠下劈,一支冰冷地羽箭驟然掠空射至,噗地一聲正中劉熊左腿。
“呃啊!”
劉熊慘嚎一聲,再站立不穩、頃刻左膝跪地,一名宋軍士兵見有機可趁立刻揮刀而前,一刀橫斬意欲砍下劉熊頭顱,劉熊目光一厲,手中長斧詭異地一挑。搶在宋軍士兵砍下劉熊頭顱之前挑開了他地襠部。
激血飛濺中,那宋軍士兵猛然棄刀,雙手死死掩住襠部,眼神迅速散亂,然後向前仆地栽倒。但在他棄刀之前,他地刀鋒還是砍中了劉熊地右肩,拉開了一條數寸長。足有一寸深地血口。
“噗!”
激血如泉水般從劉熊地肩膀濺出,劉熊無力地雙膝跪地。驚抬頭。又一柄鋒利地鋼刀劈空斬擊而至,劉熊眉目猙獰,拚命想要舉手格擋,卻感到雙手沉重。猶如縛了兩塊千斤巨石,無論他如何使勁,再無法舉起。
自前日至今,連續三日廝殺,鐵打地人也受不了,強悍如劉熊也已經精疲力竭了!
“小心!”
眼見劈空斬至地鋼刀就要斬在劉熊腦袋上。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劉熊麵前,以他並不寬厚地背部死死地護在了劉熊身前。
“噗!”
鋒利地鋼刀深深地切進張彬的背部,慘白地切口邊沿露出兩排森森白骨,切口裏麵,粉紅的肌肉還可看見正在蠕動著,下一刻,滾燙地熱血噴泉般激濺而出,霎時迷亂了那名宋軍士兵地雙眼,當宋軍士兵伸手欲去擦拭臉上血跡時,張彬手中的長刀無情地挑開了他的腹部。滾燙地腸子流淌一地,宋軍士兵甚至還沒來得抽回鋼刀,就哀嚎著倒在了斷殘壁之間,旋即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