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澤邁步走向此時狼狽不堪的舒氏夫妻,低頭看著他們說道:“知道你們現在的樣子都拜誰所賜嗎?哼,要怪就怪你們自己沒有教育好你們的女兒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充滿他厭惡氣息的地方,一想起隻要他去的再晚一點,宋溪就會死在那間倉庫裏。
死在那場爆炸中,容澤就對綁架宋溪引燃導火索的舒旋痛恨不已,這世界上除了他,誰都不能傷害宋溪。
而舒氏夫妻倆得知自己現在所受到的遭遇竟都是因為自己的女兒,一時間竟雙雙呆愣在原地,想起之前舒旋反常的一些動作,夫妻兩都後悔不已,為什麼在當時沒有阻止舒旋。
舒家雖然比不上容家和洛家,但也是鼎鼎大名的富貴人家。
作為舒家唯一的女兒,舒璿從小就沒有吃過一點苦,不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學校,舒璿做慣了公主,甚至可以是皇後。
舒父舒母覺得舒璿多少應該知曉人事,隻不過,像現在這樣,穿著地攤貨,躲在廉價的貧民窟裏,即便是舒家父母也難以接受的,又何況是舒璿自己。
摸了摸油膩膩的頭發,已經三天沒有洗澡了,隔著衣服舒璿甚至可以聞到身上的味道,她是沒有潔癖,可是不代表她就可以隨意的,過的這麼痛苦。
偷偷拿出電話,舒璿望著黑屏發呆。
她不知道容澤會不會通過手機找到她的位置,雖然她不想冒著個風險,但是她真的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
她現在不應該是這樣的,為什麼是她和容馨共同策劃的一場謀殺,結局確是她被漫無止境的追捕,而容馨卻可以安然無恙的繼續做她的容家大小姐?
原本先前還不覺得,她甚至還覺得容馨願意幫助落難的她,可轉念一想,容馨和她一樣是凶手,原本應該是一樣的處境,如今為什麼會是她求她救她?
舒璿不傻,她知道容馨或許是想要犧牲自己,她不甘心,她想舉報她,對誰呢?容馨好歹是容澤的妹妹,如果她站出來指認她,容澤會相信誰?
她的手放在開機鍵上,不知道是要開機還是關機,她很想對著容馨發泄一下,也想問問爸媽家裏的情況。
可是,他更怕容澤找到她,那個傳說中嗜血狂魔,有仇必報的小容先生,在她傷害了宋溪之後還會不會放過她。
舒璿踉蹌的走到房間裏僅剩的一麵小窗戶前,從她來到這個地方,如果沒有窗戶下那一片片油菜花田,她估計早就瘋了。
油菜花開花的時候,美得樸實,美得自然。盡管它沒有鬱金香那樣迷人,沒有牡丹那樣高貴,更沒有玫瑰那樣耀眼。
它隻是默默地站立在田間地頭,與它相伴的也隻有那忙碌不停的蜜蜂。但那遍地金黃,確實讓她心動。
“油菜花?……”舒璿低喃,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雖然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是,在她的記憶裏,確實有這樣的一個人。
她現在是走投無路,唯有那個人可以收留她。
可是她曾經那樣對不起他,事到如今,他或許已經娶妻生子,她如今去……可是,她沒有任何出路了,她不能靠容旭,這個她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現在估計也在不眠不休的找她,卻不是為了保護她,而是希望她死的更快。
下定決心之後,舒璿給了房東幾百塊,讓他去車站給她買了一張票,她得去鄉下找他……
在鄉村的田野裏,映入眼簾的不是黃色,就是綠色、黃色是廣闊的麥田。春天,它們綠油油的,有點像可愛的小草,又像披上了嫩綠的服裝;夏天,麥田換上了耀眼的淺黃色新裝;每根麥稈都擎起了豐滿的穗兒,可愛極了。那綠色就在蔬菜上了。
一座座房,一戶戶窗,牽引著歸家遊子,是誰,舞動了金秋,讓大地芬芳,讓房簷掛滿飄香。
鄉村的夏天,並不像城裏那麼炎熱。
至少對於舒璿來說,這些她曾經反感至極的東西,如今卻成了她想要擁有的。
公交車比較老舊,因為這個村子比較遠,車上坐著些淳樸的婦人,看上去像是這個村子的村民。
因為時間過去太久了,舒璿不知道他還是不是在這裏,所以她必須要確認一下。
“你……”舒璿鼓起勇氣向身旁的大媽開了口,這是她以前絕對做不到了。
“您是三河村的村民麼?”舒璿問道。
“呀!!”婦人驚歎了一聲,舒璿這才發現自己因為說話而微微抬起的帽簷,暗叫一聲不好,以為是大媽之前見過她的照片,估計已經被認出來了,便急忙低下頭。
“你大驚小怪的作甚了,哈得咱門一跳!”周圍的大媽紛紛看了過來,舒璿簡直連頭都抬不起來,知道旁邊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標誌的女娃娃了?”大媽忽然又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