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旭日,破曉的黎明。秋風陣陣,萬裏層雲,在深邃的天空中顯的格外的刺眼。萬裏層雲中擠下的秋風帶來了陣陣寒意,此時此景慢慢的將十五日日曆揭了過來。
十五日,原本熱鬧非凡的楚州城一下子靜了下來,原本擁擠的楚州城就如同傾瀉了一般,就在今日突然像是清空了所有,就如同懷胎十月的孕婦分娩一般。
十五日的黎明卻是來的那麼遲,黑的那樣長。黎明前夕,各大門派群聚雲雨山莊,眾人擠滿了雲雨山莊的大街小巷,但是卻是異常的安靜,就如同將要出征的軍人。眾人都知道此去就是九死一生,都帶著幾分恐懼,幾分忐忑,各大門派也是等這一刻等了很久,眾人也明白此次出征,如果失敗所有人的地位都將受到改變,都在暗暗的在自己的心裏給自己打氣:“隻許成功不許失敗。”這樣的話反複的在心裏念叨。
這一日眾人期盼了很久,都知道今日就是苦熬很久的結果,就像是久懸弓上的箭,蓄力很久的這一刻。當這箭發出的那一刻也是有結局也應該有結果的時候。阮起看著雲雨山莊的眾人,在臨行這一刻,那一顆心突然一點都安靜不下來,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甚是焦灼。阮起明白故事都有完結的時候,自己能做的就是書寫好自己的那一塊篇章。
遠處鄭房看著眾人整齊排列而去,就如同嚴整的隊伍,氣勢之盛,真有雄糾糾氣昂昂之態。鄭房發自內心的佩服阮起,感覺此人卻是有不凡的造詣,能將江湖上散落的各派治理的這樣井井有條,確實有一代將相之才。
人慢慢的消失在城門中,鄭房慢慢的走到雲雨山莊的莊門前,看著身邊被自己封了穴道的徐婉兒心道:“此時我該將她放了,去擾亂阮起,讓他舉步維艱,心率不寧,這樣我更有成功的把握。”想到這裏,替徐婉兒解開了穴道道:“你可以走了。”徐婉兒看了一眼鄭房又看了一眼眾人離開的方向笑道:“你現在放心讓我離開了,你不怕我去告訴他。”
鄭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表情甚是凝重道:“你走吧,不要等我後悔。”徐婉兒看著遠處的城門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向鄭房微微一笑,展開輕盈的步子,向阮起離開的方向而去。實際上徐婉兒早已看出鄭房的心機,如果不去作勢要去追阮起,可能鄭房還不會放過她,徐婉兒假裝沒有看出來,追隨阮起而去,實際上是為了逃脫鄭房,等他離去自己再回來,等待阮起的歸來,徐婉兒知道也明白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鄭房看著徐婉兒離去,瞥眼間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依靠在門帷之上遲遲的看著城門,看著破曉時的城門。雲雨山莊的兩個石獅子依舊那樣魁梧,門帷上的倩影,依舊那樣婀娜,鄭房已看清那個身影,依靠在門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馮珍珍。
一切的故事鄭房都已知曉,他知道故事一旦開始,就要進行下去,現在的局麵他改變不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向下進行,他此時才知道人力是那樣的微弱,那樣的經不起風雨,這個自己當年深愛的女人此刻卻變的那樣的陌生。如果故事沒有結局誰都不會知道誰的命運,鄭房突然感覺馮珍珍這樣的選擇雖然可憫但是不可憐,突然有感覺她的選擇並沒有錯,因為她的丈夫很成功。
天山這個神聖而又傳奇的山,孕育了那麼的傳奇的神話,就是因為它的傳奇,帶著九天的傳說,所以才有天尊教的坐落。大戰往往都是那樣悄無聲息,讓人無法察覺。
此時的譚清聽說陳方正領著六大門派群攻天山,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自己這樣心愛的徒弟會跟自己兵戎相見,更想不到自己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弟子要想一手毀了自己。當他聽說乾坤使者死訊時已猜到了阮起背叛了自己。可是然總是喜歡安慰自己明明知道最慘的結局,還是喜歡相處一些旁支來安慰自己。
此時的天尊教譚清明白,雖然表麵上人員壯大,可是有兵無將。自己坐下的四大使者,追魂使者死在了真正的陳方正的手裏,乾坤使者乾坤使者死在阮起的手裏,而他更是明白自己此時的武功根本不是自己徒弟的對手,每次想到這裏都是暗暗生氣,後悔當初沒有聽他們的意見,將阮起殺害,而且自己培養多年的七人偶也被蕭迪破了,這是他唯一留的一個殺招,對付阮起的殺招,可是沒想到死在了蕭迪的手裏。
天尊教的七鷹也是死了四鷹,六大門派聯手卻是甚是棘手,而且譚清也知道如果自己動手過急,就會適得其反,此時印證了他的想法,但是他等不及了實在等不及了,因為他老了他真的老了。
阮起看著遠處白雪皚皚的群山,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自己身後的眾人,阮起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就在這一戰。這一路上他明白,要想立足必須行正,所以一路上跟江湖好漢約法三章:“燒殺、搶掠、玷汙民女者殺。”一路上行軍嚴整未出任何紕漏。
鄭房一路上悄悄跟隨,見阮起能將江湖上散落的江湖豪客能治理成這個樣子也是深深的佩服,自己也是發自內心的佩服:“此人如果沒有那麼多的血債的話,成為盟主也是江湖的幸事。”但是鄭房知道自己的血債,他背起的信義,實在是江湖上的人難以啟齒。雖然聖人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果此時阮起沒有這樣的地位就是一個無名小卒,如果犯了錯誤真的想改可能會給他的機會,可是中國幾年的下來的傳統卻是難以改變,因他人聞不得別人好,這份嫉妒,才有這樣的一句話:“聞人善則疑之,聞人惡則信之。聞人興則怒之,聞人敗則悅之。”生活真是處處殺機。其實阮起知道自己的一身的惡債,現在的阮起也想把江湖治理好,為自己當年的那些錯誤做些彌補,但是他想錯了,因為他的地位沒人想給他機會。
就連鄭房自己要想殺他,真是為了父親那份血債嘛!可能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實際上他看到了他的成功,而且借用自己的身份成為一個輝煌的人,而自己本該有的地位卻被他這樣無情的剝奪了,而自己卻是一無所有真的是無所有。
白雪映著夕陽,就如同紅色水晶映出的光束,甚是刺眼。層層的白雲,就如同階梯般向上延伸,夕陽的映紅了雪山,也映紅了層雲。夕陽下的冷風帶著雪山的氣息,從四麵八方吹了過來,沒有一點方向,卻是帶足了雪山的寒意。
阮起輕輕的閉上眼沉默了一會,轉身回了自己的大帳,跟各大掌門商量晚上,七人決定,崆峒童文軒、蜀山派宗貴、白馬門常青子三派依犄角之勢從西麵攻上,唐門黎少鵬(劉少傑死後掌門由他師兄黎少鵬接管)、昆侖孫佐、青城呂紋三派從東麵攻上,而阮起自己從正麵強攻,阮起跟各大門派要了二十個武功不弱的弟子。
七人決定夜幕降臨一起發動總攻勢,七人各回了營地,等待夜幕的降臨。七人暗通如果他們中有人受到了埋伏就發送信號,別派回身攻來而救。
阮起看著自己的雙手,坐在營帳外,冷風吹了他的發髻,拽著營帳上的菱角,發出粗布跟風的摩擦聲。此時的阮起心裏有一陣不安,眼角的餘光實時的盯著落日,看著夕陽的最後的一角,隱沒在雪山之巔,安靜的人群開始躁動了起來。
此時的天山喊聲四起,阮起領著眾人剛向上行進五六十裏,隻見山上巨石滾落,砸傷數人。阮起山上的滾落的巨石,知道要想強攻,卻是甚難。阮起看著跟隨自己的五六百人,見這樣的狀況,看著受傷或者砸死的幾人都膽怯,沒人敢再向上強攻。
阮起皺了一下眉,知道這樣耽擱下去也不是辦法,但是強攻卻是不易,阮起轉頭間見到樹後的樹木心生一計,他安排眾人,花了一個時辰,將樹木砍伐造了一個三角形的大架子,將盾牌固定在上麵,當巨石滾落是撞在架子上會從兩旁滑落。眾人安著阮起的指示,兩三個時辰,攻到了第一道防線。
第一道防線之人見巨石拿他們沒辦法,想轉身逃走已經來不及了,阮起他們已經攻到了,呐喊聲四起,鮮血染紅了巨石,第一道防線的七八十人,無一幸免死在了阮起等人的劍下。鮮血就如同瀝青般鋪紅了整個山道。
阮起雖然攻破這一關,自己帶的這些人也是死傷不少,眾人小息片刻,眾人又是魚貫而出,這群江湖豪客雖然武功不弱,但是也是缺少正規部隊的訓練,對於這些攻伐之術欠缺。
眾人向上前行四五十裏,已過半山腰,這一路上甚是平靜,阮起也是好奇,第一道防線自己廢了這樣長的時間才攻破,已快到了天尊教了,突然這樣平靜,阮起感覺甚是不安。但是其他眾人以為天尊教聞風而逃,正在為自己的微風而高興呢。
突然颼颼風響,接著聽到有人哎呀的亂叫,滾了下來,原本整齊的大隊,突然亂了起來,阮起細看箭如飛蝗。阮起眾人忙在巨石後麵遮身,看著被箭射傷射死的人,還在抽搐不停,鮮血順著箭柄流了下來。阮起看著滿臉驚慌失措的眾人,深深歎了一聲氣。拿起了盾牌擋在身前,飛身而去,向山上飛身而去,直衝入人群中。
阮起一入人群,就展開長劍,揮舞在人群中,這些人哪是阮起的對手,頃刻間數人已死在了阮起的劍下。阮起衝入,那些人已無暇放箭,眾人很快攻了上來,那些人見他們攻了上來,眾人忙向天尊教的大殿退去。
天尊教大殿又如希臘神話的大殿,分三個大門,阮起攻入的是天尊教的中門。大殿氣勢恢宏,真如一座神殿,兩旁的石柱支撐著翹起的飛簷。一層層的石基向下延伸而去,鮮血順著石基向下流了下去,就如同順流而下的江河,鮮血染紅了石基。
四周刀劍相交聲縈繞著整個大殿,也隻有這樣的音樂才配的起宏偉的大殿。阮起拿著長劍向後看了一眼長梯,長梯上橫七豎八的倒滿了屍體。阮起握著長劍向大殿走了過去。剛要走到大殿門口時,從石柱間躍下七個人來,那七人都是黑布蒙麵,頭上罩著一塊黑布,一身黑衣,手裏的兵器行行色色各異。七人將阮起圍在中間,這七人從左起分別拿著長劍、長刀、棍、槍,九節鞭、雙戟最後那人拿著一副單錐。
阮起向七人看了一眼冷笑了一聲,阮起知道這七人正是歸隱使者座下的七隱士,這七人阮起有所耳聞,但是卻是無緣相見,江湖上也是沒人見過。阮起知道這七人武功不弱,不敢大意。
七人一落地立馬躍起分七個方位向阮起攻去,阮起揮劍擋格,忙一躍而起,退了出來。阮起一過招甚是吃驚,此七人用的武功卻是正宗的少林派的武功,而且武功老辣,卻非一朝一夕之功。
阮起身在半空突然感覺身後一陣疾風,阮起側身相迎,阮起右手長劍正抵擋住了那七人遞來的武器,見那身後飛來的竟也是一身黑衣跟那七人裝束一樣,那人一掌向阮起派了,氣勢恢宏勢不可擋那一掌剛猛有力。阮起此時難以閃避,阮起隻好氣運丹田強接了這一掌。
兩掌相接隻感覺一陣氣流撲麵,打在臉上有點生痛。阮起借勢落了下來。阮起隻感覺左臂有點麻木,那人這一掌功力確實不凡。那黑衣人被阮起這一掌震了下來摔倒在地,蒙住口的黑布上麵印出了一團血紅的血跡,忙有另外兩個黑衣人將那人扶起。阮起看了一眼那個黑衣人冷笑了一聲道:“好厲害的大力金剛掌,又是少林武功。沒想到少林跟天尊教有所勾結。”
那黑衣人也甚是後悔,那人知道阮起武功高強,知道他的鬼魅魔爪依靈動飄逸,在招數上確實難以對付,雖然見過他幾次出手,知道他內功不弱,但是那黑衣人以為此人年紀輕輕雖然武功不弱,但是內功再強跟自己四五十年的功力相比總有不足,所以他向靠內力將他震傷,結果他千算萬算,竟沒想到阮起的內力卻是遠勝於他。百密一疏,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此時的阮起對這八個人的身份甚是好奇,因為最後被自己震傷的黑衣人,曾經跟那個旁人抓走了蕭迪,而且每次他的出現都是這樣詭異,不容阮起不好奇。而且他們八人所用的武功竟然都是出自少林,出自這個泰山北鬥的少林。阮起怎麼會再將這個機會跑掉呢。
阮起收起了長劍,因為劍不是他的絕招,爪才是他的王道。這次的阮起要真的動手了,在這天尊教的大殿之前。阮起冷笑了一聲,飛身而起想那個黑衣人飛去。其他幾個黑衣人見阮起動手,忙出手製止。大殿之前,刀光劍影,誰也分不清是月光還是見光,呐喊聲刀劍聲交織在了一起,這個千年的古山見證了這份殘忍,記錄人間的無情。
正在這時從大殿之內傳出了刀劍相交,擾亂的聲音,那八個黑衣人都是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心理在想不好,其他的大門被攻破了。原來大殿有三個們,東門是由招財使者宋福把守,宋福手下的七福星(分別是關東四魔、肖恩、雷龍、楊堅,可是關東四魔現在四人已經死其三,隻剩下四魔)而西門卻是有七鷹把守,可是七鷹中七人已經死了四人,這三個怎麼把守的住,犬鷹、飛鷹、神鷹他們三人怎麼是童文軒等人的對手,很快就被他們攻破,那三鷹卻是死在他們手裏。
那些黑衣人聽到大殿內吵鬧知道不好,用刀跟劍兩人抽身進了大殿。用槍之人想扶著那個受傷的黑衣人,走進大殿,可是阮起幾個起落已經躍到他們身旁,那個用槍之人沒想到阮起會這樣迅速,明明其餘四人跟他纏鬥,就這麼一瞬間就躍出了戰場,來到自己的身邊。
阮起一掌向那用槍的天溪穴安去,那用槍之人,見阮起一掌打來,右手還扶著那個黑衣人,難以閃避,隻好伸手硬接這一招。那個黑衣人見用槍之人要硬接這一掌,知道不好,他領教了阮起的內力,知道這一掌的後果忙喊道:“不要。”可是話一出口,已經晚了,隻見那用槍之人身子飛了出去,撞在石柱上,氣絕身亡。
那個黑衣人知覺臉上一涼,臉上的黑布已被阮起揭了去。鄭房一見那人,吃了一驚:“怎麼是你。”在場的所有人,見那黑衣人的真麵目,有幾個相識他的人,驚道:“啊,怎麼是你。”
阮起拿著手裏的黑布道:“玄隱大師,沒想到真的是少林寺的人。”阮起看到他過往的一切仿佛都明白了道:“原來你就是天尊教的歸隱使者,真的不錯,真是人如其名,任誰都想不到天尊教的歸隱使者竟然是少林寺的玄隱大師,這個地位這麼高的大師。”玄隱擦了擦嘴角上的鮮血看了一眼阮起咳嗽了幾聲,沉默了一會又看了看阮起輕輕的搖了一下頭。阮起明白這是他對自己的無奈,對現在的狀況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