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鳶王見事不成,也不過多停留,兩翼包裹自己身體,另外兩翼飛行,向著北邊而去。
唐鎮見它飛走,竟也不過多追趕,回身拍了拍林鴻杉的肩膀:“或許明日我會告訴你。”說罷重新回到篝火邊,林鴻杉見狀,也回到自己座位,“咦!”林鴻杉驚叫了一下:“心月你什麼時候回來了?”路心月嘿嘿一笑,算是做了回答,然後問:“鴻杉明天你要去哪?”“紫荊穀。”“順路,我們趕去蜀州城,一起吧。”路心月有點興奮,“好啊。”林鴻杉點點頭。
次日,蜀中道上。
巴蜀,南接九黎,北通中原,它的歸屬,曆來是整個大荒興衰的表現。自宋禦風啟行地無疆符,太古銅門瞬間開啟。一時間,風起雲湧,天地變色。幽都王一聲令下,眾多妖魔蜂擁而出。及至宋禦風麵前,自動避開,宋禦風恍若湍急河流中的一座孤島。在撲麵迅疾的風中,宋禦風緩緩轉過身,雙瞳在暗夜中放射出幽藍色的光芒……以六大妖魔頭領領銜的妖魔蜂擁而出,所到之處生靈塗炭,遍野橫屍。燕丘,江南,雷澤,中原,相繼淪陷,而位於燕丘西側的翎羽山莊,首當其衝遭到衝擊,掌門萬卷破夫婦已經隕落,翎羽總護法路遠和翎羽五壯士帶著其餘殘部退居雲麓仙居,而後相繼退入九黎……
萬分危急下,朝廷派天機營聯合其餘門派共禦強敵,奈何局勢動蕩,各個門派皆有費心之事,自顧不暇,翎羽山莊僅剩少主萬裏行,不過十幾歲,冰心堂堂主紫荊為救身為弈劍聽雨閣閣主的夫君卓君武,至今昏迷不醒,而卓君武醒後又去遊曆大荒尋找醫治愛妻的良藥至今下落不明……這如何聯合?每每想到這裏,路心月總會迷茫萬分,還是先去找老大段不悔吧,路心月想到了一個令自己熱血沸騰的名字。但他不知道的是,多年以後,再次想到此人,心緒總是五味雜陳:由衷欽佩之餘,心頭總會掠過一絲酸楚。
午時,蜀州城至,天機四傑的老三房崧崖接著唐鎮等人,路心月留林鴻杉午飯。
“鴻杉,昨夜你問我天機陣法為何如此神奇,若要真想知道,可隨我來。”唐鎮說著站了起來,朝屋外西南角的一處大殿走去,“這再好不過了”林鴻杉作揖拜謝,急忙跟上,房崧崖與路心月對視一下,也跟了上去。
行至殿外,林鴻杉抬頭望去,單簷歇山頂,高十米,邁步進去,陳設著幾張木椅,一張木桌,一壺酒,幾個杯子,牆上無甚裝飾,杉木大梁,藻井上繪著“雙龍戲珠”。“坐”唐鎮坐了下來,指了指另一張凳子,林鴻杉也隨之坐下,路心月和房崧崖分立在林鴻杉,唐鎮身後,但都看著林鴻杉。“我說,黑鳶王,一路相隨,可有何收獲?”唐鎮從桌子上取了一壺酒,倒了一杯,也不看林鴻杉,自顧自說著。“啊!”房崧崖吃了一驚,抓緊了腰間的短刀,並沒有注意到路心月沒有說話。“唐將軍說笑了,黑鳶王不是早跑了嘛”林鴻杉搓了搓手,諂笑著。“那大概是你的副手吧。”唐鎮放下酒杯,直視林鴻杉的眼睛。“怎麼會呢,唐將軍可不能如此說話啊。”“不然,怎麼一支普通的精鋼箭鏃,會射穿黑鳶王的翅膀?翎羽山莊曾發來信函,說六大首領身體除了追魂箭能夠射穿,別的根本不會受傷……”“那也不能斷定我就是黑鳶王啊唐將軍。”林鴻杉急不可耐的打斷了唐鎮的話,“不然,你怎麼不叫我唐叔,不叫路心月‘月底’呢?”“啊……”林鴻杉看了看路心月,又看了看唐鎮,“早聽聞黑鳶王有幻化模擬之功,今日一見,名副其實啊。”路心月冷笑:“隻是你沒想到,你所模擬的這個人,三年前的門派繁學上,我早已相識。而且,我捶了你一拳,你居然沒有反錘我,簡直不可思議。更重要的是,你曾說過蓮華套裝全套皆綠,蓮華履要用深色襯,大藍色,你在開玩笑嗎?是吧,林鴻杉”路心月突然抬頭,對著屋頂說。“當然了,小月子。”從屋梁上跳下一抹綠色,蓮華配黑色鞋子,正是林鴻杉。”你們……”黑鳶王氣不打一處來:“那我也不必隱藏了”說罷幻化出原形,正要衝出屋外,房頂上忽起冷峻之風,黑鳶王用翅膀急擋,“咣當”一聲,竟然是玄鐵牢籠,正將黑鳶王扣在大殿門口。“就憑這也想困住我?”黑鳶王大怒,翅膀耀出金光,狂風大作,殿內三人臉色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