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剛將胡狸安排住下,古月狸和古斯就回來了。她先是向刑沅顥展示了一下她今日逛街的收獲,然後將買的衣裳一件件試穿給他看。
正當刑沅顥興趣盎然地品評她的衣裳時,胡狸突然出現在大廳,讓原本很開心的古月狸瞬間變了臉色。
“你怎麼會在我家?誰允許你進來的?”古月狸將手中的衣裳一股腦兒地塞給古斯拿著,掐著腰,走近胡狸,盛氣淩人地質問她。
胡狸看了看刑沅顥,然後微微低著頭回答古月狸的問話,“我……我……”
吞吞吐吐半天,硬是沒有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當下窘迫急了。
古月狸指著大廳外,對她道:“這;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走!”
胡狸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刑沅顥開口道:“月狸,你不要為難胡狸了,是我允許她暫住這裏的。”
古月狸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刑沅顥,“她是來代替我的嗎?如此說來,該走的人不是她,是我嘍?”
她本來最近心情就不好,還在心情最不好的時候看到胡狸,她必然是很激動、很敏感的,古斯拉著她,勸道:“月狸,你不要激動,你冷靜一下,聽聽邢先生怎麼說。肯定不是你想的這樣。”
刑沅顥起身走近她,擁摟著她,溫柔地道:“你才是這裏的女主人,誰也替代不了你的位置。月狸,你不要胡思亂想,你聽我跟你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這個女人,就是名副其實的狐狸精,把紫園擾得不得安寧,現在又來擾雲園……”古月狸偏見頗深。
刑沅顥扶她在沙發上坐下來,一手樓抱著她,一手緊握著她的手,她激動的情緒才慢慢緩和下來。
“小狸被呂天成從紫園趕了出來,原因是他接受不了整過容的她……”刑沅顥開始將早已準備好的故事詳細地給古月狸說了起來。
古月狸打斷他的話,“等等!她被天成……哦……不對,是呂先生……趕出紫園?”
胡狸配合刑沅顥,對古月狸點頭,眸光中淚光閃閃。
古月狸盯著胡狸的臉,驚訝地問:“她還整過容?”
刑沅顥道:“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三年前,小狸墜海後,在巨浪的衝擊下,臉部撞到了大石,整張臉都劃破了,被救起來的時候,她的麵部早已血肉模糊,甚至在潰爛。她之所以一消失就是三年,全因為她不想麵目全非地回來找呂天成,這三年裏,她一直再做整容手術,隻為恢複原貌,她怕回來了呂天成認不出她來,為了他能認出,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說完,再看向古月狸時,她的臉上盡是淚痕,“太可憐了!”
刑沅顥心裏暗喜,接著義憤填膺地控訴呂天成的無情,“可是,他不願接受已經不完美的小狸了。他介意小狸整過容,他嫌棄她,他覺得小狸配不上他了,所以他把愛他深入骨髓的小狸趕了出來。你也知道,小狸的父母情況不妙,不能再拿這件事去刺激他們二老,所以離開紫園後,小狸就無家可歸了,作為朋友,我應該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對她伸出援手……”
胡狸對刑沅顥杜撰故事的能力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她的演技也不賴,以袖捂臉,假裝傷心地抽泣。
古月狸不相信呂天成是這般無情無義的人,“天成要是知道你是為了他才……他肯定不會趕你走的……”
“古小姐,我為天成受再多的罪,我都不在乎,可是,當他知道我整過容的時候,他的表情那麼冷漠,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那時,你無法體會我的心有多痛。沒等我解釋,他就把我趕出紫園,我根本就沒有機會跟他解釋。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解釋了,他不會想聽的,我也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你和沅顥收留了我,我很感激你們。請你們放心,我不會在這裏妨礙你們太久的。等找到住處,我就搬走。”
胡狸順著刑沅顥給她編撰的故事框架繼續演下去,一邊說,一邊淚水嘩嘩。
古月狸選擇相信了她,心裏對呂天成的做法很是生氣。
“胡小姐,你就放心住在這裏,不用搬出去的。雲園這麼大,多你一個一點都不嫌多的。”古月狸起身走至胡狸身邊,握著她的手笑著對她說。
胡狸麵上很感激她,心裏卻道:“想不到古月狸這麼好騙!真是個善良的丫頭!”
“我和你以往的過節就一筆勾銷,從今以後呢,我們就是朋友了。所以,住在這裏,你就當住在家裏一樣,明白嗎?”古月狸友好地對她說。
胡狸感激涕零,“月狸,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