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寒巋然不動,身子一帶逼近她身邊低聲道:“皇宮不比宮外,小心腦袋,本公子可以陪他死,但你不配入列。明白嗎?”
“全是歪理,狗眼看人低,以為我多稀罕你。”錢滿多輕移蓮步,空閑之腳蓋上去,正想落在白鞋上被它逃了。
“把帷幔掛上!”皇後發話了,身邊立即有宮婢上前掛起帷幔,露出整張華麗舒適的大床。
嗖的一下,錢滿多把目光全落在床上,瞧見一雙穿著白襪的腳,再往上是一塊質地不錯的短被,隻掩到胸口,目光再往上移,寬肩闊臂靜謐裏充滿力量有種安心的安全感,輪廓硬朗分明略尖的下巴,高挺鼻,薄涼唇,陡劍眉,額頭不寬不窄剛剛好,看著舒心,臉上膚色蒼白如雪,瞧著有些病態,看來是真病了,苦肉計七分真三分假,讓人看不出破綻。
太子是個厲害的角色!
錢滿多吸口冷氣,借著冷氣讓自己清醒,從太子美色中抽出職業狂的腦熱,冷靜看待事情發展。
錢無情已經坐到床邊,小手搭在太子脈上有模有樣的把起脈來,一張小臉表情豐富,時憂時歎惜,牽引一屋子人的神經,跟著他的表情緊張到一塌糊塗,就連錢滿多也開始狐疑猜測太子病是真是假。
“他傷在何處?”錢無情收回手,揭開被子檢查太子的身體。
一旁的素文眼神晦暗不明,匆忙間閃過一絲緊張,隨即又沉進眼底無波無痕,淡定從容回話:“殿下腰側有處劍傷,胸口受人一掌,外傷並不嚴重,嚴重的是內傷和毒,傷殿下的劍上塗了鮮見的奇毒。”
“你怎麼知道是奇毒?”錢無情一針見血。
素文麵容一僵心生警惕,被小鬼冷眼一掃竟然有些敗陣,眼中已有慌亂之色混雜著驚訝,隻是一瞬又被她化去:“宮中太醫皆是杏林高手,沒有一人知道殿下所中何毒,不是奇毒又是什麼?”
錢無情十分老成,嗤之以鼻嘲諷:“杏林低能兒還差不多,如此簡單的毒都治不了。”
“黃口小兒,莫說大話,解了太子毒也算你本事,若是不能人頭落地。”宮裏太醫被說成廢物,身為廢物的主子,皇後不得不發話煞煞錢無情的威風。
皇後話音一落,那廂錢無情已經動手,速度快入閃電,捏著一粒藥丸拍進太子嘴裏,左手鉗住太子下巴上揚,右食祭出食指由太子下巴一路推下喉嚨將藥丸順進太子肚裏。
“你做了什麼?”皇後被他喂下的東西嚇住,怒意道,“把他從太子床邊拉開!”
“是,皇後娘娘!”
一個宮婢跑到床前,伸手去拉錢無情,手剛碰到他的衣服猛然縮回來,碰觸到衣服的手瞬間紅腫起來,像一個大亮泡,表麵皮膚脹起來呈明亮色,像是一擢就會破的透明水泡。
“我的手、我的手好疼……”宮婢捂著手驚慌失措叫起來。
皇後皺眉,這才知道眼前的小孩有些本事,剛剛喂太子服下的也不知是毒藥還是解藥,如是前者,太子還指望著他解毒,要是後者,他也算個救過太子的有功這臣,這人殺不得動不了,她心裏一時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