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默不知道她是怎麼走出華裏的,她隻是想著要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昨晚因為懷生的一個電話,她開心得整晚睡不著,因為伯母願意見她了,還讓懷生叫她去吃飯,這是她多麼渴望的。今天早上她又是多麼激動的心情走進華裏,她想著要好好表現,這次是伯母主動叫她的,她不能再讓她失望,不管一會兒伯母和許佩佩怎樣讓她難堪,為了懷生,她也一定要忍住的。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進門時客廳裏隻有伯母一人,她想不到的是伯母會把她帶去懷生的房間,她更想不到的是,那張曾經屬於她和懷生的床,那個屬於她的懷抱卻躺著另一個人。
她沒有尖叫,也沒有大吵大鬧,她更沒有不管不顧的衝過去分開他們。她隻覺得一瞬間她的身體裏失去了一切力量,無力站立。她靠著門滑落,緊抓著門的手在木質門上刮出了幾道痕跡,指甲斷裂,絲絲殷紅,煞是刺眼。
“默默!”剛醒轉的杜懷生隻看到林默默頹廢的坐在地上,他掀開被子想要下床扶她,卻看到赤身裸體的自己,再看看躺在一側的許佩佩,他明白了。
林默默抬頭對上了杜懷生那雙盛載了太多東西的眸子,他回到床上,一件一件的穿衣服。
“林小姐,昨晚他們都喝了酒,你也看到了。我們不能不顧佩佩的名節,不然我沒法向她爸爸交代。”李秀年太了解她這個兒子了,他以為發生了就不會再辯解。即使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和佩佩設計他的,他也不會說出來的,他一定會希望林默默相信他,而親眼看見了這一切的林默默,又該怎麼去相信連解釋都沒有的懷生。
林默默沒有回答,她一直看著杜懷生,可他總是什麼也沒說。她的心在一寸一寸的變涼,他還是什麼都不說嗎?
李秀年想要去扶林默默。被她拒絕了。她扶著門站起來,對著許佩佩淒涼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而杜懷生始終沒追出去。
她知道懷生不會背叛她,懷生不是那樣的人,可他卻什麼也不願意說。她知道一切都是伯母和許佩佩做的,可他卻寧願讓她誤會也不願說出真相。到底是她不那麼重要,還是伯母和許佩佩太過重要。
他是真的想負責嗎?就如伯母所說的對許勝天有所交代嗎?那她呢,誰又來向她交代?她就連一個解釋也沒有。
抬頭望著天,誰說過,想哭的時候抬頭看著天就能把眼淚逼回去,可為什麼她的確仍往外流?
“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杜懷生沉著臉坐在沙發裏。
“你喝醉了。”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我酒量什麼時候變差了。媽,這才是你來的目的不是嗎?”
以為他是傻得嗎?會相信醉酒那一套說法。可他確實傻了,會相信母親會願意接受默默。在外這麼多年沒誰能算計他,卻沒想到他杜懷生最後卻讓自己的母親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