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皇上,如今隻剩下哥哥與我相依為命了,他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也不想活了……”
“皇上,求求你救救他,隻要你能救活哥哥的性命,就算讓我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皇上,你知道嗎?哥哥是為了救我,否則他也不會受傷,都是我沒有用,不能保護他……”
“皇上,如果哥哥有個三長兩短,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皇上,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隻有哥哥了……”
“皇上……”
“……”
書瑤一直在皇上懷中哭喊著,宣泄著長期以來的苦悶和壓抑,隻有在這個懷抱中她才能暢所欲言,長久堆積起來的防備在這一刻歸於虛無。
墨昊澤溫柔的輕拍著佳人的後背,防止佳人因為過度的悲傷而背過氣去。
不知過了多久,書瑤終於抵不住陣陣的疲憊,沉沉的睡了過去。
將佳人抱回內殿,放在床榻上將錦被拉過來蓋住她的嬌軀,凝望著書瑤因為哭泣而紅腫的雙眼,墨昊澤的內心泛起一絲痛苦。
瑤兒,朕是這樣的愛你,為何你卻懷揣著異心,難道朕的深情便是你入宮以來的獵物嗎?現在這份深情已經為你而綻放,你是否品嚐到了勝利的快·感?
不住的回想著二人相識的過往,最初與佳人相見便是那日她代替靈妃侍寢,那日的龍涎香也是有人動手腳,如此看來這並不是偶然。
難怪瑤兒在得知自己的心意之後,便急忙的推拒自己,想要逃離自己的世界。她的心裏究竟住著哪一個男人?是衛長風、墨文斌還是其他的人?
痛苦的用手抱著自己的頭顱,不敢再想更深層次的東西,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想要殺人的感覺。
強迫自己什麼也不去想,隻是靜靜的閉上雙眼感受著夜的寂寥,任瑟瑟的微風一點點的席卷著殿內清冷的空氣。
待書瑤徹底熟睡後,墨昊澤抽回一直握著佳人柔荑的手,轉身離開了寶瀾苑,他每每想到瑤兒和她的哥哥都是墨文斌的人便煩躁不堪。
大口的呼吸著暗夜稀薄的空氣,墨昊澤一時間有些茫然,雖然他是皇上,可是這偌大的宮廷中,又有什麼地方沒有欺騙和背叛,能夠令他完全的敞開心扉呢?
漫步回了榮禧宮,回想著季陌搜集的信息,這一夜格外漫長。
清晨明麗的陽光叩擊著書瑤吹彈可破的肌膚,在蒼白的睡靨上劃下一抹明媚的剪影。
似是察覺到肌膚上異常的溫度,書瑤自沉沉的睡夢中醒轉,觸目便是熟悉的帳幔、家具物什,自己又回到了寶瀾苑了嗎?
茫然四顧,依稀記得昨日自己去查看哥哥的傷勢,結果皇上來了,自己便泣不成聲,後麵的記憶錯亂不堪,自己似乎說了很多話。
糟糕,自己沒有說什麼離譜的話吧,如果說出了文王爺的事或者自己的身世那就完了,皇上一定會下令製自己一個欺君之罪。
想到這裏,書瑤瞬間清醒過來,急忙放聲呼喚:“春桃,春桃……”
不多時內殿的門被打開,雲嬤嬤走了進來,低眉順目的道:“啟稟娘娘,可是有什麼事吩咐?”
看見進來之人不是春桃,書瑤頓時將到口的話咽了回去,同時又有些驚詫,春桃去哪裏了?昨日自己因為擔憂哥哥的傷勢,沒有來得及細問。
“雲嬤嬤,你知道春桃的下落嗎?”
雲嬤嬤疑惑的搖了搖頭:“回娘娘,奴婢隻知春桃惹惱了皇上,已經被關押進入了刑部大牢。”
在進入寶瀾苑之前,她便被下達了關注瑤榮華一舉一動的命令,任何事少說為妙。
書瑤再也掩飾不住眼裏的震驚:“什麼?春桃被關入刑部大牢?她究竟犯了什麼罪?”
雲嬤嬤搖搖頭:“回娘娘,奴婢不知。”
書瑤一時間有些無奈,春桃是自己與福公公、王爺之間交流的樞紐,如今來的這個雲嬤嬤不知底細,在自己的身邊再也沒有一個可以講述秘密的人,越來越孤單。
由著雲嬤嬤為自己梳洗,簡單的潔麵程序之後,書瑤急忙站了起來隨手抓起一根簪子將飄散的發絲隨意的挽成了簡單的發髻,轉身離開了內殿。
偏殿中還有哥哥,如今哥哥生死未卜,她一步都不想離開。
偏殿中的情景如昨日一樣,哥哥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藥味更加的濃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