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印照著禦書房的紅牆黃瓦,氤氳出一圈圈琉璃色的光華,彰顯著皇室的華麗、大氣。
金碧輝煌的禦書房內跪了一地的侍衛,氣氛無比的壓抑,安靜異常,仿佛掉一根針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墨昊澤一襲剪裁合體的明黃色龍袍,額頭垂下的珠簾將他如神詆一般完美的容顏遮蔽起來,不動如山的坐在高高的龍椅上,散發著一股屬於帝王的威壓。
“回皇上,卑職無能,沒有抓到刺客。”侍衛首領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額頭涔涔的流出冷汗。
“常向春,你還知道你無能?刺客殺死了三個大內侍衛,殺傷十數個侍衛,你竟然還讓他逃脫了。這不是無能是什麼?”陰鬱的目光狠狠的盯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侍衛首領,墨昊澤冰寒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
“回皇上,卑職明明看見刺客進了寶瀾苑,帶人到達寶瀾苑徹查一番就沒有了刺客的蹤影。卑職一定會帶人繼續搜查。”常向春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畏畏縮縮的道。
“荒唐,瑤榮華身懷六甲,怎能見刀兵,如果受了驚嚇導致子嗣有異,這後果你擔待的起嗎?真是一個廢物,抓個刺客還拖延了如此多的時日。”墨昊澤的唇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語氣更加的冰冷。
“皇上,卑職派人重新部署,嚴加盤查,遲早會讓刺客露出馬腳。”常向春抖抖索索的說道,不時瞥一眼皇上陰沉的神色,心裏暗暗叫苦。
這宮裏住的都是各位主子,他一個侍衛首領在這些主子的眼裏不過是個芝麻官,盤查時那些嬪妃根本不買賬。
“給你三日時間,如果三日內依然沒有眉目的話,你就提頭來見。”墨昊澤失了繼續玩弄的興趣,有些疲倦的道。
“是,卑職領命。”常向春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感激的直在地上磕頭,將額頭磕破了猶不自知。
墨昊澤隨意的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一眾侍衛如釋重負的膝行著退出了禦書房,皇上向來賞罰分明,此次沒有要他們的性命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殿內重新歸於平靜,將胳膊肘放在龍案上支著腦袋,墨昊澤靜靜的想著最近這些事務的關聯。
這個刺客又是何方神聖,入宮有什麼目的呢?
“啟稟皇上,前幾日有個常和文王爺接觸的人進入了邀月城,進城後便失去了蹤影。”季陌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悄無聲息的出現。
“失去了蹤影?那個人的身份可有眉目了嗎?”墨昊澤皺眉,一臉不悅的道。
“屬下無能,未能察覺出他們的目的,至於那個人的身份屬下也一無所知。”季陌單膝跪地,滿臉慚愧的道。
“混賬。”墨昊澤憤怒的站起身,良久想起了什麼,再次坐了下去。
以墨文斌的勢力,想要藏個把人還不是小菜一碟。
“昨夜刺客的事你聽說了嗎?”墨昊澤陰沉的眉目更加的陰暗,雙拳不由的攥緊,暗暗擔憂書瑤的安危。
“啟稟皇上,負責監視寶瀾苑的侍衛已經證實了常向春的話。昨夜確實有刺客闖入了寶瀾苑,至今除了送膳的宮女、太監,沒有其他人進出。”季陌點點頭沉聲道。
墨昊澤無奈的點點頭,心中暗歎。
寶瀾苑,又是寶瀾苑,似乎瑤兒總能想些法子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先是偷了他的心,後來又將他的心棄之如敝履,刺殺、絕食、刺客這一樁樁,一件件事都讓他更加的忘不了她。
果然好心機,長長的歎了口氣,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那個人兒了,也不知她過的如何?不如今日就去會會她。
鎏金的暖爐散發著絲絲的熱氣,驅散殿內的寒冷。紫菱金紗帳下,白衣白袍的女子飄然若仙,絕美的五官仿佛是畫中走出的人兒。
書瑤獨自抱著一個小小的暖手爐靜靜的斜倚在床上,盯著窗外那一尺見方的天空,精致的眉眼裏盛滿了淒惶。
哥哥就在偏殿中養傷,希望他的傷勢快點好,雖然有自己的幫助,可是這皇宮終不是久留之地,越早離開越好。
漫無焦距的視線裏突然閃過一絲熟悉的明黃色,書瑤的心忍不住瑟縮起來。
“皇上駕到……”尖利的聲音宣讀著她最懼怕的事實,內心的恐懼與擔憂幾乎將她柔弱的身體撕裂。
“春桃,快去讓哥哥藏好。”書瑤急急的吩咐站在一旁的春桃。
春桃心明手快的衝了出去,卻又被逼著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