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分鍾後,她回到別墅,想故伎重演,找到王伯拿夏宇文房間的鑰匙,可她在別墅四周整整找了四遍,還是不見王伯的蹤影,而且廚房裏也不見漲嬸的身影,他們到處去哪裏了。
她坐在別墅前的台階上,眼睛盯著大門,心想夏宇文今晚回來,張嬸肯定要準備晚餐,說不定她去買菜了,一會就出現,她要搶在張嬸踏進來時,衝上去,拿到鑰匙。
落日漸漸沉了下去,天邊隻留下一抹淡淡的胭脂紅,眼前的單調而寬闊草坪披上了一層色彩,繽紛奪目。
她托著腮,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景致,一輛蘭博基尼毫無察覺地駛靠在右邊的寬敞路上,直到車門發出一聲悶響,她才注意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踱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來。
糟了,沒等到秦張嬸,他倒先回來了。她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低頭看著腳麵。
他的腳步沒有稍作停留,直接越過她,上了台階,徑自進了客廳。
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漆黑的瞳眸掃到那抹嬌俏的身影依然呆站在台階上,微微蹙起眉。“站在那裏幹什麼?難道還要我請你進來?”
她瞬間抬起頭,接收到他不悅的視線,急忙邁開步跑了進去。
匆匆換好了鞋,看到他的身影穿過客廳,眼看就要上樓梯了,她急急地出聲。“那個,請等一下,那個……”
他沒有停下腳步,隻是回頭淡瞥了她一眼,冷冷地拋下一句話。“有話到我房間裏說。”
聽到那兩個敏感的字,她的心突然猛烈狂跳起來,見他幾步就沒影了,耷拉著腦袋歎了口氣,拖著千斤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一陣華麗優美的鋼琴歌曲從敞開的房間流淌而出,她躊躇著站了一會,輕輕走了進去,迎麵就撞上了他深邃幽暗的黑眸。
“東西你沒買?”
“我沒有鑰匙。”她咬了一下唇,他根本就沒有說清是什麼東西,再加了她根本對他房間裏擺設不熟悉,怎麼可能知道。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跟王伯或是張嬸拿鑰匙。”他嗤笑一聲,一把扯開了領帶。“你現在立刻去買。”
她看著他陰雲密布的俊臉,用商量的口吻說著,“你很急著用嗎?能不能今晚先不要抽煙,明天我……”
“誰跟你說是香煙。”他冷然截斷了她的話,爬了爬褐色的頭發,指了指床頭櫃,“我要你買的東西你到現在還沒明白?”
她疑惑著走過去,看到小盒子上的幾個字後,小臉瞬間漲得通紅無比,原來是……安全套。
“如果你覺得今晚可以將就,我不介意,你明天開始吃藥。”他脫下了西服外套,甩手扔到了床上,雙手放在腰間譏笑地望著她。
“我、我現在去。”她低頭悶聲說著,恨不能現在地上裂個縫,自己掉進去算了。
逃也似地跑出別墅,一陣冷風吹來,她回頭看向燈火通明的別墅,呼出一口氣,這家夥真是,這種東西還要她來買。
在她短暫的二十幾年生命裏,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糗過,她撫著發燙的臉頰,快步向路對麵一家便利店走去。
推開門,房間裏依然播放著那首鋼琴曲,她把手裏的盒子放到開著台燈的床頭櫃上,聽到浴室裏傳來水聲,隨後又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回到房間,她拿出沐袍走進浴室,剛洗完澡,就聽到那個特別的鈴聲響起來,她慌張地拉開房門重新跑了回去。
房間裏豪華音箱裏傳出明亮抒情的鋼琴曲,混合著粗重的喘息和若有似無的淺吟,聽在耳朵裏曖昧得令人臉紅心跳。
許久過後,喘息聲漸漸平息下去,他翻身坐到了床的另一側,她全身癱軟,無力地喘息著,勉強支撐起身體,下了床,披上了沐袍,三步並作兩步跑出了房間。
回到臥室,雙腿像是再也無力支撐身體,軟軟地趴在床上大哭起來,淚水漫過臉頰,打濕了身下的被麵。
為什麼會這樣,她覺得自己好下賤,自己隻不過是他發泄欲望的對象。她好恨他,恨他的無情和冷酷,她沒有得罪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
他根本不會在乎自己的感受,他也根本不能體會到這種整天如履薄冰的膽戰心驚,她好怕,好怕欣欣會知道這一切,如果她失去了欣欣,她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眼淚仿佛決堤的洪水,衝刷著酸苦的眼眶,好痛,她真的好痛苦……
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又響起來,她不理會,可是它卻依然在響,使她無法漠視。
她爬起來,眼淚模糊了視線,胡亂抹去,掃了眼手機屏幕,是韓風哲的電話。
現在她的聲音說起話來肯定是哽咽的,放下了手機不想接,就當自己沒聽見,繼而想起了早上那頓溫暖的早餐,心底泛起了陣陣暖意。
右手不自覺地拿起了手機,吸了吸鼻子,用平靜的語氣說著,“喂,韓風哲,什麼事?”
“你聲音怎麼了?聽起來怪怪的。”
“沒什麼,剛剛睡了一覺,醒來時說話有點這樣,有事嗎?”
“嗯,明天我比較忙,晚上你不用去酒店接我了。”
“好,我知道了。”剛好夏宇文回來了,晚上她是不可能去做代理駕駛了,既然金正宇這樣一說,正中下懷,竟然他明天很忙,那她改天再提這件事吧。
她正準備按掉手機,卻聽到他在電話那頭說著,“你那天的事情……”
“辦好了……”她趕緊說道,不知什麼原因,她現在很怕韓風哲知道她現在的身份是別人的情婦。
韓風哲在電話那頭輕輕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別緊張?”
“哦。”她呐呐地說著,覺得自己是有些神經緊張了。
“好了,你早點休息,不要太想我。”韓風哲依舊是玩世不恭的笑聲。
她的唇角不由上揚著,真是個自戀的家夥,她又沒有戀弟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