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毫無溫度的兩個字如同冰鋒一樣刺入耳膜,她莫名地打了個冷顫,小心推門而進,踩在厚軟的地毯上,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太匆忙了,竟然是赤足奔過來的。
她的目光搜索到他陰暗的身影佇立在酒櫃前,琥珀色的液體慢慢注入水晶高腳杯,他幽深的視線若有似無地瞥過來,她急忙低下頭,靜靜站在那裏。
他一口抿掉杯裏的液體,冷硬的容顏宛若雕刻,輕掀唇角吐出冷凝的口吻。“躺到床上去。”
她緊咬起唇,慢慢走近那張大床,機械地躺了上去,閉上雙眼,眼前霎時烏黑一片,暗自告訴自己就當這是一場很快就能過去的噩夢。
感覺到床鋪一邊塌陷了下去,一股醇酒的味道撲鼻而來,“衣服脫掉,我不想浪費時間動手。”
她微坐起身,半垂起眼簾,微抖著雙手解開了身上的浴袍,接著是衣,嬌嫩水滑的肌膚在那雙深沉如海的黑色厲眸注視下,微微浮出一層羞澀的粉紅。
當他巨大的身形覆上來時,耳際鑽入邪冷的沙啞嗓音。“這種情況我不希望再發生,以後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這樣倒有點像古代帝王臨幸妃子的情景,她自嘲地笑了笑,所不同的是她不能與那些妃子相比,她隻是個供他發泄的婦罷了。
情過後,他喘著氣抽身離開她,她大汗淋漓地坐起身,低著頭不敢看他健碩的身形一眼,飛快地拿起浴袍披在不著片縷的身上,迅速下了床。
昨晚被他踢中的後腰,到現在還隱隱作疼,她可不敢再在這張床上逗留下去,背對著他係好浴袍的扣子,生怕出去後被人看到自己衣裳不整的模樣。
“明天一早我出差飛去外國分公司視察。”身後響起了打火機的聲音,一股煙草味彌漫在空氣裏。
她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稍側過身,但沒有回頭,她按壓住心裏的狂喜,直覺告訴她,他下麵要說的話才是重點。
夏宇文深吸了一口雪茄,眯起不悅的眼眸盯著床前那抹孤傲的背影。“轉過身來,我不喜歡對著後腦勺說話。”
她的雙肩微顫了一下,木訥地轉過身來,繼續低頭看著地毯。
“我不在的這些天,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不要企圖逃跑。”他將僅吸了一口的雪茄狠狠掐在煙灰缸裏。
抬頭不經意地看到了眼前的美景,淺棕色的發絲綢緞般披在肩上,有幾縷淩亂地粘著汗水貼在臉頰旁,胡亂扣好的浴袍領口露出大片迷人的雪白肌膚,令他不禁想起了浴袍下曼妙的曲線。
夏宇文忍不住粗暴地低咒一聲,該死的,為什麼今晚占有了她一次之後,心裏總是忍不住回味著她身體的甜蜜,有一種想要再將她撲倒的衝動。
不可否認,在床技方麵,她與他所接觸過的女人相比簡直青澀得可以,可是隻要嚐過一次她的美好,就能知道這個女人總有一種令男人為之瘋狂的衝動。
“我知道,我不會逃跑,就算你一個月之後回來,我還是會待在這裏。”她輕聲開了口,其實她更想說的是他手裏握緊了孤兒院這根線,她又能逃到哪裏去。
“你聰明的腦袋應該知道惹怒我的下場,希望能像你說的這樣。”他幽暗深邃的眼眸浮現出冷凜的寒光,旁若無人地赤、裸著身下了床,走向了浴室。
她目光羞窘地不敢隨便亂瞧,驟然轉過身,急忙跑出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她突然想起來他好像沒說具體的出差時間。不過,不管了,隻要能暫時擺脫他的占有,哪怕是一晚也好。
右手情不自禁地撫上自己的臉頰,現在依稀還能感受到剛剛的激情中,他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的灼熱感,醇香的酒氣和淡淡的煙草味流竄在鼻腔裏,帶著男性特有的魅力。
不對,自己怎麼能這樣想,頃刻之間,一個清醒的念頭鑽進了腦袋裏,她使勁甩了甩頭,他是魔鬼,以玩弄和侮辱她為樂,要不是有那紙合約束縛住她,她恨不得離他遠遠的,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
她怔怔地坐到書桌前,翻開向別人借來的筆記,這些天她落下的課太多了,畢業在即,她必須補上才行。
初晨的太陽金光從拉上的窗簾中間漏了進來,經過一夜的好眠,尹若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一看床頭櫃的時間,現在才六點多,想到某人這段時間不在這裏,心情特別的好,幹脆去一趟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