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猶如惡魔---“幫我擦頭發。”隨著一聲沒有溫度的低語,一塊白色的東西扔了過來,她下意識地接住了厚軟的毛巾,抬眼看到他的身影已經坐在床沿上。
她握緊了手裏的毛巾,雖然知道那張床實在過於危險,但一想到惹怒他的後果,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她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著他褐色的發絲,深邃幽暗的瞳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她猛咽著口水,剛想完成手裏的動作,驟然感到腰身一緊,她一下跌坐在他的腿上。
“你……你要幹什麼?我感冒了,不要碰我,會傳染給你。”她心驚得頭皮一陣發麻,急忙用手肘推著他強壓上來的胸膛,不停扭動著身體想要掙開。雖然知道他碰自己是遲早的事,但像現在這樣她根本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本能地想要逃開,離他越遠越好。
“你說我要是把孤兒院那塊地皮的租金提高兩倍怎麼樣?”他邪惡的嗓音吐出溫熱的氣息自耳後傳來。
她呼吸倏地一窒,莫名地感覺到一陣不寒而栗,氣惱地全身都在顫抖。
“你——卑鄙!”
“千萬別試著挑戰我的耐性。”他灼熱的手指從她雪白的脖頸後掃向前精致的鎖骨,語氣裏是濃濃的警告意味。“我喜歡聽話的女人,今後無論我說什麼,你都必須無條件去做。你要當我的婦,就應該時刻牢記這一點。”
他今天一不高興可以隨意加收孤兒院的租金,明天或許又會想出更多的花招,她勢單力薄,無法與他抗衡,到頭來不得不向他妥協。縱然有諸多的不甘,縱然驕傲如她,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她無法開口,想要掙紮的雙手逐漸無力地垂了下來。
這不是真實的,如此屈辱的事怎麼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她無助而顫抖,以為這不過是一場近似真實的夢境,她總會突然醒來。可是他粗重的呼吸噴灑在滿是淚痕的臉上,鼻腔裏盡是他的氣息,不斷殘酷地提醒著她,這是再真實不過的事實,噩夢仍在繼續。
此刻,由於高燒她體溫在不斷上升,頭腦裏像是有千軍萬馬在轟轟作響,身體如同浮在雲端一樣,她逐漸陷入了黑暗。
睡夢中,她突然感覺到身體滾動了幾下,隨即失去重心落入了冰涼冷硬的地上,睜開眼睛一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從床上滾落下來,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扶著床沿爬上去。
拉過被子正準備躺下,猝不及防地腰身被人狠狠地踢中,整個人翻身又跌落到了地上,皺著眉頭,揉著被撞到的後背,疼得眼冒金星。
“你沒有資格可以睡在這張床上?出去——”醇厚的嗓音有如殘暴的帝王一樣冷酷無情。
所有的瞌睡蟲全部被嚇跑了,全身如同墜入了寒冰的冰窖,不禁一陣發抖。低頭看著自己,發現身上不著衣物,雙腿間傳來一陣疼痛感,慢慢回想起她剛剛經曆過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他當她是應召女郎,發泄之後可以隨意打發走掉?
她強忍著屈辱和身體的乏力,天生的驕傲與冷然使她沒有泄漏一丁點情緒,默默地支起手臂站起來,一一撿起地上的衣服、褲子。
豪華水晶吊燈照射著浸潤著汗水的壯碩胸膛,倚在床上的高大身影猶如惡魔的壓迫感充斥著整個房間。
注視著她過於冷靜的態度,那雙深幽冰冷的黑眸劃過凜凜的寒光。“記住你婦的身份,以後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隻能無條件配合。”
她咬著唇,沒有說話,指甲刺入柔軟的掌心,帶來一絲疼痛,隨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回到房間,直奔浴室,站在篷頭下麵任水肆意衝刷著身體,她拚命搓著被他觸碰過的地方,嬌嫩的肌膚很快就紅成了一片,她依然不遺餘力地搓洗著,似乎想要將經曆過的屈辱拚命去掉。
從他的眼裏她看到的是深深的厭惡和……仇視,她不懂,她和他在這之前根本就沒見過幾次麵,完全沒有理由讓他這樣冷酷得對待她。
假使他非常討厭她,不想看到她,大可以離她越遠越好,又為什麼單單要她成為時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轉悠的婦呢,這樣不是自相矛盾嗎?
她猜不透,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今天不過是一年合約中的第一天,她就感覺到如此煎熬,真不知道今後漫長的三百六十四天她要如何度過。
洗了個熱水澡,高燒的症狀依然沒有減輕,她撫著發痛的頭走出了浴室,從行李箱裏翻出了一包感冒藥,吞了兩片下去。
躺到柔軟的床上,蓋上被子,她打算睡個好覺,但一想到明天上午還要上班,她又重新爬起來,調好鬧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