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選擇支持霜王弟?”雲王挑眉。
葉西辭反笑道:“正因為他一無所有,正因為他根本就被排斥在權力中心之外,所以支持他才更不會被人懷疑。而王爺不同。王爺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平日裏作風也足夠強硬。若是沒有足夠的籌碼,很難與王爺達成任何形式上的合作。”
“可你現在卻還是出現在了本王麵前。”雲王突然笑了,道:“是因為終於知道,霜王弟根本就是扶不上牆的泥?”
葉西辭適當的做出了一個厭惡的神情,隨即冷哼道:“身為皇子,竟是安於享樂,全不曾有進取之心。想要說服他去爭奪皇位,實在是費盡了心力。但這也難不倒我家娘子,王爺或許不知,我家那個娘子啊,真的要遊說起人來,死的都能被她說活過來,就是真忽悠了那霜王去爭奪皇位,恐怕也是遲早之事。”
“那又是為何?”雲王被葉西辭說的倒是對那個傳說中的方笑語有了些興趣。
之所以說她是傳說中的,是因為方笑語這三個字在大承,真的都快要成為傳說級別的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葉西辭哼了一聲,眼中浮現出厭惡之色。
“你方才還說我那霜王弟安於享樂,沒有進取之心。”雲王抓住了葉西辭話中的矛盾。
“他是安於享樂,絲毫無進取之心。可他爹卻有。”葉西辭的聲音都冷了幾分。
“父皇?”雲王有些發怔,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待看到葉西辭的表情,突然驚道:“你是說那個人?”
很顯然,雲王也是知道那個人的存在的。
對於父皇的這個兄弟。當年他是如何被父皇給坑著去滅了驚門,又是如何被父皇橫刀奪愛被刺激的發瘋一事,宮裏人雖然都諱莫如深,可是卻始終是沒有不透風的牆,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即便是現在進宮,依舊能夠見到一個瘋瘋癲癲的糟漢子,一頭亂七八糟的雞窩頭,時不時的在宮裏亂竄。父皇明明知道,卻視而不見,任由他隨意走動,隻是叫人盯著他免得他做出過火的事而已。
當初他出於好奇去查過這個人,所以倒也查出了些頭緒。至少他知道父皇一直都很寵愛的某個妃子,也就是蕭入的母妃,曾是這個男人最想要娶的女人。
這些年來,倒也有些風言風語暗中傳出來,比如這個女人和那個瘋子舊情複燃,暗中苟合之類,包括一些蕭入身份的問題都有過流言傳出。但是他細查過,流言的出處卻很詭異,始終沒有個線頭。
關於蕭入的身份之說,更是五花八門就沒停過。什麼父皇搶了兄弟的女人生下的兒子,還有說他是父皇搶了兒子的女人生下來的,隻是為了掩人耳目,也是為了保存臉麵,所以就認了他當兒子之類的。
總之這種流言怎麼聽怎麼假,一聽就知道是胡扯,所以倒也沒人真的信了。
但是,他一直懷疑為什麼會傳出這樣的流言?他曾懷疑過這流言是父皇傳出去的,目的自然也是為了叫人聽著覺得假,反倒不信,但蕭入的身份沒準還真有問題。
隻不過,蕭入也可能是自小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流言的關係,深諳自保之道。一開始就對皇位之爭敬而遠之,一心隻在外頭玩樂,從來不介入任何的儲君之爭,人也保持著絕對的中立,不倒向任何一方。
用蕭入自己的話說,誰當了皇帝於他而言都無所謂,隻要保留他現在的地位,給他足夠的自由,他的生活質量不會改變,自然就不會去想那些費盡心力之事。
而事實上,蕭入也的確從來不介入他與蒙王的戰爭,無論誰尋求結盟都敬而遠之。
他不想當皇帝,所以也不想知道誰會成為皇帝。因為這份‘灑脫’,他與蒙王誰都沒有對蕭入再動過手。
漸漸的,有些事他們也就並不想再深入挖掘下去了。
但沒想到,那些流言之中竟還夾著幾分真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