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全都死了,被秘密的處死了。因為二皇子不需要廢物,更不需要廢物知道他的秘密。所以他們這一批暗衛,就成為幾百人之中唯獨剩下的十幾個,聽從二皇子的調遣。
她是他們之中唯二的女人。因為有幾分姿色,在完成二皇子命令的同時,也被二皇子青眼有加,得以寵幸。
她雖沒有正式的名分,卻是二皇子府中最為得寵的女人。
她甚至都沒有奢望能夠從暗中走上前台,沒有奢望有朝一日能有一個正式的名分。她隻願依舊還是那默默無聞甚至不被人知道的暗衛,隻要能夠守在二皇子的身邊,一直一直為他出生入死,她就心甘情願,心滿意足了。
可是她卻接到了二皇子這樣的命令。叫她偽裝成丫鬟,進入安王府,侍奉在葉西乾的左右,甚至可以利用美色將他牢牢的抓在手中。
她什麼也沒說就接受了命令,可心中的苦澀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有多泛濫。
她不懼受傷,不懼死亡。為了二皇子的大業,她寧可粉身碎骨,也要成為對他有用的人。
可是受傷死亡她雖不懼,卻唯獨這個身子,她想要始終留給他一人。
所以盡管沒有名分,盡管上不得台麵見不得人,她也依舊心甘情願的做一個隱在暗中的幽魂,隻要二皇子需要的時候能夠借由她得到一點溫存便足以。
但這一個命令卻打碎了她的美夢。她不得不來到葉西乾的身邊,誘惑他,勾引他,天知道她被葉西乾壓在身下時候覺得多麼的惡心,又有多麼的想要一刀宰了這頭蠢豬!
但每一次想著這是二皇子需要的人,她又默默的收斂起心中的躁動,認命一般的任葉西乾采擷。
方笑語不該捅破這層窗紙的。這隻會讓她赤裸裸的暴露在人前,變的廉價。
方笑語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好笑道:“真可憐。自古癡情女子看上一個薄情的男人,都可憐的惹人憐愛。”
方笑語捏著莊月的下巴,目光中的探究更像是一種審視,就像是審視一隻牲口一般,無情而憐憫。
這讓莊月感覺到胸腔一股難言的憤怒瞬間播種、破土、生長而後開花,但最後卻隻能漸漸凋謝。
她意識到,這個一直讓二皇子在意無比的世子妃,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她那樣天衣無縫的製作了身份,瞞過了所有人,可卻瞞不過眼前的這個人。
她心中有股子怨氣橫亙在身體之中。她覺得方笑語的目光似乎再告訴她,比起對二皇子的熟悉與了解,她遠遠不如她。
就是這種近乎荒謬的感覺,讓她一直以來都十分不喜歡方笑語。
盡管她們之間很少有交集。而她在安王府中又隻是個丫鬟,可是在她的心中,方笑語一直都是她的敵人。所以挑撥葉西乾仇恨方笑語是她最願意做的事。
她知道她的身份瞞不住。對方連她祖宗十八代的身份都查的一幹二淨,包括她成為暗衛前的身份,這就足以證明,她在他麵前近乎赤luo透明,毫無秘密可言。
而現在,她又在挑撥她與二皇子的之間的關係。她又怎會上當!
於是,她正麵迎視著方笑語戲謔的目光,冷笑道:“你不必挑撥我與二皇子殿下的關係。他的優秀我比你清楚。為了他,我願付出一切。”
這就像是正式的宣戰。她這個二皇子的寵妾,對二皇子在意的這個人正式的宣戰。
“挑撥?不不不。”方笑語卻笑了,笑的有些明朗,道:“你們家二皇子的優秀我早已知道了,自不會費心在一個將死之人麵前挑撥你們的親密。我隻是有些好奇,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沉醉在甜言蜜語之中不可自拔?但我沒有得到答案。所以你已經無用了,可以去死了。”
說完,方笑語起身,向墨痕示意了一個眼神,隨即轉身離開。
莊月愣愣的看著方笑語消失的背影。似乎對於她已是一個死人沒有絲毫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