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柔卻笑罵道:“這話若是別人與我說,指不準我就得與她翻臉了。但若是你,我卻並不擔憂了。以你的性格,定是事先查過程越的底子,知道他是可托付終身之人,這才願意教我那麼些法子去引起他的注意。”
“你就不怕我也是別有用心,誠心將你往火坑裏推?”方笑語有些好笑道。
“我何故要將你想的如此齷齪?你是我第一個朋友,又是西辭哥哥的娘子,我的心又是向著你們的,你害我作甚?”葉心柔卻放心的拍拍方笑語的肩膀,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可是事實上,她也確實是從未懷疑方笑語的用心。
她們沒有利益上的衝突,更沒有立場上的敵對,相反,互相都能為對方帶來某些好處與便利。合則兩利,分則兩害,方笑語根本沒有必要去害她。
何況,她更加相信,以方笑語的本事,若是想害她,根本不用如此大費周折。
“你這信任,倒是讓我感動了一把。”方笑語眯著眼笑,心中溫暖了一把。
“你少說些肉麻的話,我聽了滲的慌。”葉心柔往後一縮,隨即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二人還是在安王府前分道揚鑣。葉心柔將心中的憂慮在馬車中跟方笑語說了個幹淨,整個人都輕鬆不少。
方笑語回府後,在門外看到另一輛馬車,看製式並非是尋常人家所用,雍容華貴中卻不失風雅的裝飾,心中倒是一動。
門房處見是世子妃回來了,都恭敬的與方笑語招呼。雖然他們知道王爺不是很待見世子和世子妃,可是他們卻更清楚,這個世子妃可是個厲害角色,幾次三番讓王爺吃癟,偏王爺還不能拿她如何。何況人背後還有著鎮遠大將軍和長公主為後盾,更是深受皇上垂青,他們不過是個看門的奴才,哪還敢對方笑語再放肆無度。
“府裏可是來了客人?”方笑語隨口一問。
“回世子妃,是詩蘭小姐請了周相的小公子過府做客,周公子也是剛來不久。”門房的立刻哈著腰答道。他絲毫不敢怠慢這個不受王爺待見的世子妃。
“原是如此。你去吧。”方笑語微微一笑,顯得美豔動人。
門房險些被這美麗晃花了眼,還好回神得快,否則便失態了。
方笑語並未驚動其他人,獨自回了清涼院,卸下一頭的飾物,躺在了躺椅上悠閑的看起了書。
葉西辭去了東宮太子處,還得些時辰才能回來,此時她獨自一人,便如此打發時間。
葉詩蘭的小院之中,氣氛一如既往的沉悶嚴肅。幾個丫鬟圍坐在一起,談論著小姐近些日子以來的壞脾氣。
聽到周小公子到了,葉詩蘭神色一頓。她早幾日便給周小公子發了帖子,可直到今日周小公子才到,中間一直沒有動靜,她還以為周小公子果然被人禁了口,心裏頭已經百轉千回的胡亂猜測了不少可能性。
葉詩蘭是以得到了一幅周小公子甚為喜愛的名畫為借口,邀請周小公子來鑒賞一番。就算是二人見麵之事傳到外界也不怕,畢竟外人都以為她喜歡二皇子喜歡的不得了,而周小公子雖年紀與他們差不多,但輩分卻高,明明差不多的年歲,二皇子還得叫他一聲小舅舅,外人也不會起疑她們兩個會有些什麼。
葉詩蘭也是做過思考的。她隻是想在周小公子這裏獲得一些情報,但卻並不想引火燒身,所以她必然是有所準備的。
“這畫果真不錯,竟真是南橈先生的真跡。南橈先生的真跡如今可不多見了,虧得你找得到。”周小公子名為周桐,是周相老來得子,所以年歲都與他孫子相當了,但輩分卻比之同齡人高了一截。
周桐平日裏不是很愛說話,卻酷愛書畫和詩詞。倒也不算是悶葫蘆,隻是有些不合群,常被人誤會是孤芳自賞,實則不過性格使然罷了。
葉詩蘭內心竟有些緊張,那個不知道周小公子是否目睹了全過程的真相明明近在眼前,她竟還有些莫名的抗拒。
“我這也是偶然得之,知道周公子好此道,這才冒昧相請,若是公子喜歡,此畫便送與公子了。”葉心柔笑道,實則這畫卻是她軟磨硬泡從父王那裏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