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善若親自給太子殿下把了脈?”方笑語突然便問道。
“的確如此。”太子點頭肯定。
方笑語的臉色有些陰沉,於是道:“太子殿下可否將手伸出來容我把把脈象?”
太子一愣,不知方笑語為何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但卻並不認為方笑語會害他,於是笑著伸出手道:“你還懂得探脈?”
“略懂。”方笑語說著兩指輕放於太子的腕間,隨即臉色越來越沉。
輕輕將體內內力在太子身體中引導一圈,方笑語的眉頭就再未舒展開來。太子似乎也發現了方笑語那一副陰鬱的神情,心中竟也生了幾分不安。
“怎麼?莫非是……”太子目光灼灼的看向方笑語,似乎是在等待一個重要的回答。
“殿下,小五子當真可以信任?”方笑語沒有正麵回答太子的問題,隻是又將話題繞到了小五子身上。
太子聽聞此話頓時一驚,道:“小五子自小便跟著我,吃穿用度都是他在負責,也一直忠心耿耿,當是可信之人。怎麼?莫非你發現他有何不妥?”
方笑語搖搖頭道:“並非是小五子有何不妥,而是太子殿下您有些不妥。”
“哦?”太子驚訝的抬頭。
方笑語整理了下思緒,而後道:“沈善若雖是我推薦到宮裏的人,但卻並未與他提起太多殿下的事情,自也不可能吩咐他要配合殿下來演這場戲。”
“許是他玲瓏心思,猜到了一二?”太子皺眉。
“我原也是這般認為。隻是若是如此,太子殿下身上所發生之事便大有不對了。”
見太子一臉思考之色,方笑語未曾讓他久等,而是繼續說道:“沈善若之所以配合太子殿下演完了這出戲,是因為在他眼中,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是在演戲。”
“你這是何意?”太子心中有了不妙的預感。
而方笑語的話確是確確實實的給了他當頭一棒。她說:“太子殿下,你是真的被感染上了瘟疫。且是剛被感染不久,以至於病症都還未爆發。但是恐怕最遲一兩日,殿下就會開始發熱,就與京中中了瘟疫的百姓一般無二。”
“什麼?”太子大驚!
這些日子他已經足夠小心,為何還是會染上瘟疫這樣的症狀?且以方笑語方才所說的,他這瘟疫還是剛剛染上的,莫非是早間來的太醫裏也有那幕後黑手的人?
“這可如何是好?”太子一時間有些心亂了。別看朝堂上他協助皇帝處理政事倒是有條不紊,可真到了危及性命之時,能淡然麵對的又有幾人?
他在這宮裏爭,在宮裏鬥,所為的不過是要保住太子的頭銜。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他被趕下太子的寶座,等待他的,不是被殺就是被軟禁的命運。
一切的爭鬥都是為了生存。所以這些年,他陰謀詭計使過,手上鮮血也沾過。雖他從不濫殺無辜,可畢竟也是有著人命在手上的。
殺人是為活命。他都在皇宮這個吃人的染缸裏掙紮求存到如今了,難道就要死在這瘟疫之上嗎?
“殿下不必憂心。殿下這瘟疫才初染,並不致命,隻要按我所說的去做,保殿下安然無事。隻是我需要些藥材,殿下可有法子得到?”方笑語並不打算藏私下藥方的事。有些事她需要太子的配合。
“叫小五子去拿來便是。”說著,太子便將小五子喚進了屋。
方笑語再三囑咐此事要秘密行事,不可被人發覺,且還需煎藥熬藥所需的器物,都要小五子一並拿來。
而後,按照藥方中所寫,將需用的藥材倒入鍋中,慢慢煎煮成一碗濃濃的湯汁,遞給太子道:“殿下隻需服了此藥,一日一回,連服三日,便可藥到病除。”
“這樣神奇?”太子似乎有些懷疑,道:“如此說來,那治愈瘟疫的藥物豈非已經研製功成了?”
“隻能暫時治愈太子殿下這等初發病的人群,對於染疾已久之人卻不明顯。許是藥的輕重量度還需斟酌,但離徹底研製出解疫病藥物之日已經不遠。”方笑語撒了個慌。